正如劉永所預料的一樣,沒多久,他要親自帶人去霧川劫糧的訊息便傳到了車尉的耳朵裡。
車尉冷冷一笑。
“糧草重地,將軍不可兒戲,雖有高佩厄等將軍把守,還需再增派一些人馬為好。”一個姓李的將軍說道。
車尉看了他一眼。
“李將軍難道果真以為蜀漢後主會去霧川劫糧?”
“自古兵不厭詐,車尉將軍還是不要大意。”姓李的將軍說道。
“此乃是其後主虛張聲勢,我料其人近日必定會前來偷襲我上庸城,而非霧川。將軍可否敢與本將軍打個賭?”
姓李的將軍想了想。
“上庸城高地險,申渝若非是受了司馬禁儒那廝的蠱惑,我等也不會輕易奪取,現在,即便城中守軍不多,若想攻取也是極難,蜀漢後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故而,末將覺得他不會這樣做。”
車尉不以為然。
“休在囉嗦,你去城頭再增派些人馬並使人仔細觀察城外敵軍動靜,不可使其有任何可乘之機。”
姓李的將軍還想說什麼,看到車尉已經不再理會,只好答應著出去。
一切準備完畢,車尉只等著劉永帶人前來。
蜀軍卻一連十幾天,遲遲不見動靜。
然而,事情卻在車尉正自焦急的時候忽然間起了變化。
一封來自淪城的告急文書送到了車尉的跟前。
淪城,也是上庸所轄的三郡之一,只是那時候的稱呼很模糊,令人很難想象其有多大。
送信人滿身塵土,臉上的汗水已經將整張臉塗抹成了花貓的樣子。
“城池已經被蜀軍圍困數日,現正處於裡無糧草外無救兵的焦困時期,據傳乃是蜀漢後主親自帶人攻城。守將數次派人突圍,皆沒有成功,此番,若非是小人化妝從密道逃出,也見不到車尉將軍。”那人焦急道,“還望車尉將軍速發救兵,以解淪城之危。”
車尉有些吃驚。
沒想到劉永竟然會繞開了上庸和霧川,轉而去偷襲淪城。
自從取得上庸之後,所轄三郡的每一處守將,都是自己身邊的最信任的人,自己決不可要其出事。
“淪城距霧川不遠,可速要高佩厄將軍遣人前去救援,淪城有失,唯他是問。”車尉急了,大聲吩咐道。
“霧川亦不可擅離。”姓李的將軍還是覺得蜀軍的意圖在霧川,於是說道,“還是由城中撥些人馬前去救援為好。”
車尉的眉頭一皺。
“李將軍放心,霧川絕不會有事。既然蜀漢後主親自帶人在淪城跟前,本將軍今晚就偷襲巫郡。你且坐守城中,只待本將軍得勝的訊息。”
“車尉將軍不可輕動。”姓李的將軍阻攔道。
車尉卻不再理會。
那名送信人被帶到一座營帳休息。
可是,沒多久,他已經飛馬離開,繞開了眾多的曹魏營帳,回到了巫郡城前的蜀軍營帳。
“車尉那廝急調霧川人馬前去增援淪城,傳令官已經離開上庸,估計很快就會到達霧川。”那人在大帳裡,對董麒說道。
“陛下神算。”董麒高興得一拍大手,又看著那名送信人,“你且休辭勞苦,立刻趕往淪城,告知馬淳將軍,一切按照陛下事先安排行事。待過了今晚,本將軍將親自帶人前去增援他。”
“是。”送信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快步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