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郡:
劉永自顧對著手裡的一封書信傻笑,似乎已經忘記了身邊的董麒和馬淳。
“陛下這般高興,可是有何喜事?”董麒忍不住問道。
劉永這才猛醒,把信收了起來。
“此是綺兒所寫,她已經協同陳祗大人將王斯和田庸等人盡皆抓獲,只待朕回去後處置。”
“皇后娘娘果然不愧為女中魁首。”馬淳首先說道,“田庸被抓,沔陽得安,我漢中無憂矣。”
“也賴陛下神機。”董麒也說道。
劉永很快沉下心來。
“後顧無憂,我等還需商議如何對敵。”
“車尉那廝數日不曾出戰,微臣覺得應提防其有重大陰謀。”董麒思索著說道。
“微臣亦有此想法。”馬淳點頭道。
“車尉有謀,朕亦有謀。”劉永笑道,“你二人明日只需多派士卒前往上庸城四周……”
劉永的聲音壓得很低,馬淳和董麒不停地點著頭。
上庸城:
車尉獨自坐在太守府的大堂上,手裡拿著一張繪製在綾子上面的地形圖,一名武士從外面走進來。
“啟稟車尉將軍,晉王千歲使人前來下書,催促將軍速速取下巫郡。”
車尉抬頭。
“來人現在何處,帶來見我。”
“是。”武士出去。
沒多久,一名剛剛換上官服的人從外面走進來,來到臺階下面的時候並未施禮,只是對著車尉略略點了點頭。
“小人乃是晉王府中參議,奉晉王千歲鈞旨,特來催車尉將軍火速進兵。料想巫郡彈丸之地,將軍卻遲遲取之不下,晉王千歲動怒,疑將軍與蜀軍有私,欲使人前來問罪,若非小人等相勸,將軍今日見到的將不會是小人這孤身一人,而且萬千軍馬。”那人說道,態度極其傲慢。
車尉的臉色微變。
“晉王千歲並未來此,因何疑我有私?”
那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車尉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都是你等小人在晉王千歲面前饒舌,不知前線將士浴血奮戰之苦,整日只知道饒舌鼓譟,你等豈知巫郡守將乃是蜀漢後主?其人當初曾在成都城前打得晉王千歲望風而逃,今番晉王千歲莫非是忘記了慘敗之痛?”
大帳裡的幾名武士捂著嘴竊笑起來。
那人的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
“大膽匹夫,何敢揭晉王之短?”
車尉冷笑。
“本將軍本欲進兵,今番既然晉王要你前來催促,本將軍就索性再歇上他幾日,何日取下巫郡,當看本將軍心情。”
“你、你敢公然違抗晉王旨意?”那人急了,指著車尉吼道。
“你這廝言說來自晉王府,可有憑證嗎,晉王千歲手諭在何處?”車尉問道。
“此乃晉王口諭。”那人回答。
“一派胡言!”車尉迅速抽出了肋下佩劍,“晉王千歲乃是極其精細之人,既然派你來催促本將軍,就該手持信物,絕不會無端前來。本將軍觀你乃是蜀軍密探,意在調我出城,而偷襲我上庸。”
那人一怔。
“小、小人確實是奉晉王千歲口諭而來,車尉將軍不可有疑。”那人大聲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指著身上官服,“此乃是晉王府中所有,將軍可曾見過。”
“一件衣服,何以為憑?”車尉不再給那人解釋的機會,吩咐道,“來人,拖下去重重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