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成全。”廉躊大喜,對著劉永拱手道,“微臣正要叫那些自以為是的小人知我亦非等閒之輩。”
馬淳的目光和廉躊的目光碰在一起,各自在心裡向對方吐了一口唾沫。
雜亂的腳步聲和馬嘶聲驚動了城頭上的守軍。
一名士卒探出頭來,看到在幾十根火把的光照下,一些身穿曹魏士卒服飾的人正向城門口湧來。
“我等皆是巫郡敗兵。”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武士大聲對城頭上喊道,“程遠詐降之計被蜀漢後主識破,現已被擒。我等拼命廝殺才討得一條生路,身後正有大批蜀軍追來,請速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城頭上計程車卒把火把努力舉得高些。
“眾位弟兄稍等,此事小人做不得住,需稟報今晚守城的嚴將軍。”說著,火把收了回去。
片刻之後,一位身披重鎧的武士登上城頭,俯身向下面看了一會,臉上忽然浮起一絲莫名的冷笑。
“開啟城門,放其進來。”武士吩咐道,隨後,又俯在另一名武士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另一名武士會意,迅速下城離開了。
城門緩緩開啟。
廉躊大喜。
“眾兄弟進城,只待看到本將軍令箭一出,立刻搶佔城頭,沿街斬殺曹魏士卒,若有退後者,立斬。”
眾人發出一聲大吼,撲進城門。
上庸城裡靜悄悄的,沿街不要說車尉人馬的營帳,就算是一名士卒也不曾看到。
一枚燃燒的羽箭射向半空,卻並不是出自廉躊之手,而是來自城頭上那名姓嚴的曹魏武士。
隨著羽箭的升空,城門被關閉,頃刻間,無數曹魏士卒從街道的兩側湧了出來,進入城裡的蜀漢士卒沒等看清對方的樣子,便已經被當先射來的羽箭射死無數。
廉躊的戰馬剛剛踏上街道的一側,腳下忽然一滑,卻原來是整條街道都潑上了油汙,曹魏軍的羽箭一經落地,便立刻引燃了整條土路。
蜀軍將士在烈焰中各自尋找逃生的道路,卻發現街道兩側已經被曹魏軍用鐵製的柵欄封住,弓箭手趴在柵欄的後面,鋪天蓋地的箭雨向試圖接近的蜀軍士卒的身上傾瀉。
廉躊戰馬的皮毛已經被燒焦,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痛得在原地不停地跳躍著,廉躊身上的戰袍也燃燒了起來。
廉躊揮劍砍斷了戰袍連線在一起的獸皮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速沿原路撤回。”廉躊大叫著,向城門的方向奔跑。
城頭上的箭雨甚至比這裡更加密集,間或有被點燃的樹幹從上面翻滾下來,而城門早已經被守軍扔下來的巨石封死。
城外:
劉永和馬淳眼看著廉躊的人馬進入城去,正待指揮人馬隨後跟進,卻發現城門關閉,緊接著,城頭上出現數不清的曹魏士卒,一陣羽箭射來,當先計程車卒留下數具屍體,敗退了下來。
“廉躊將軍必已深陷城內,眾人隨朕攻城,不可使廉躊和弟兄們有失。”劉永抽出長劍,大聲叫道。
“陛下不可向前。”一隻大手從身邊伸過來,抓住了劉永戰馬的撕韁。
“此番中計乃是朕所慮不周所致,馬淳將軍代朕攻城。”劉永對馬淳說道。
“廉躊不思己過,且狂妄自大,當有此敗。”馬淳冷哼一聲。
“馬淳將軍休要計較以往之事,入城之人皆是你我兄弟,豈可坐視不理?”劉永急了,推開馬淳的手,催馬向前。
“保護陛下。”馬淳這才叫道。
十幾名盾牌手擁上來,將劉永圍在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