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帶人跪在城門的道路兩側,迎接劉永。
跟在劉永車子旁邊的二十名武士當先到來,向兩側分開,清一色的火紅色皮毛的戰馬,清一色的銀甲長刀。五十名盾牌手簇擁在劉永的車子前面,築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安全屏障。
一名傳令官手持令字旗,飛馬來到了跪在地上的程遠身邊,戰馬蹚起的灰塵濺落了程遠滿身滿臉。
“陛下要你去車前答話。”
“微臣遵旨。”程遠答應著爬起來,低著頭走向劉永的戰車。
齊臻寸步不離地緊跟在程遠的身後。
“微臣程遠,見過陛下。”在距離車子近二十米的時候,程遠已經再次跪下。
劉永俯身向下面看著。
“程遠將軍別來無恙,可否要朕代你家晉王司馬炎謝過將軍?”
程遠一驚。
“陛下戲言,微臣一家皆被司馬炎那廝所殺,微臣此生與其勢不兩立。陛下何言要代其謝過微臣?”
劉永冷笑。
“區區小計,還敢在朕的面前繼續賣弄?若非朕的天兵來得及時,你這廝恐怕已經帶領車尉謀我漢中了吧?”
程遠的臉色大變。
“陛下不可無端懷疑微臣?”
“程遠將軍此番所帶之人皆是馬淳將軍部下,你的一舉一動皆在馬淳將軍掌握之中,你數次使人與車尉暗通訊息,意在待司馬炎起兵出陳倉之時圖我漢中,朕的言語又怎說是無端?”劉永說道。
程遠這時候才徹底明白,難怪自己來取巫郡,劉永沒有在京城調撥人馬,而是要馬淳從漢中調撥,卻原來是為了所通訊息可以更加快捷而準確。
而齊臻便是劉永派來監視自己的人之一。
程遠癱坐在了地上。
隨著劉永一聲令下,站在程遠身後的齊臻大手一伸,已經將他按在地上,幾名士卒撲過來,將其捆了起來。
“不可為難他,待朕進城之後,還要細細審來。”劉永吩咐道。
劉永的到來,令整個巫郡城沸騰了起來,幾乎所有百姓都來到了街上,爭相來看這位勇武不讓先帝的後主。
一時間,整條街道上,都被跪地的百姓們佔滿。
劉永不得不走下車子,一邊和百姓們揮手致意,一邊步行走向太守府。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劉永才坐在了太守府的大堂裡。
程遠被齊臻拖了上來,跪在臺階的下面。
“朕知你程家對曹魏一向忠心,若非如此,也不會招致滿門被屠。只是可惜,乃父程茲先生做事不慎,被司馬炎那廝知道。朕不想令你程氏一族就此斷絕,意在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只是不知程遠將軍可否願意助朕?”劉永問道。
程遠涕淚橫流。
“罪臣被陛下識破伎倆,只以為必死,卻不想陛下寬宏。罪臣幼子被司馬炎那廝軟禁於洛陽,罪臣亦是無奈。陛下若肯給罪臣改過機會,罪臣願肝腦塗地,以報陛下厚恩。”
劉永走下臺階,親手幫程遠解開了綁繩。
上庸城:
“程遠這廝要本將軍今晚偷襲巫郡,他在城中使人開啟城門,並設計擒拿蜀漢後主。眾位將軍覺得此計可行否?”車尉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下面的十幾個武士,問道。
眾人略作沉吟。
“素聞蜀漢後主詭計多端,程遠那廝絕非是其對手,若其反被利用,我等貿然進兵,必導致慘敗。末將以為,此計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