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魏晴兒相陪,鍾恬似乎格外興奮,酒也喝得暢快,沒多久,便已經再次顯出些許醉意。
魏晴兒抓住機會,乘興又舞了一套劍法,直看得鍾恬雙眼發直,最後,甚至還抽出佩劍和魏晴兒一同舞了一回。
酒興越濃,鍾恬終於在半夜的時候,再次醉倒在桌子旁邊。
魏晴兒放下酒杯,靜靜地思索了好一會,然後,迅速站起來,將輕紗重新蒙在臉上,快步走出來。
“你二人且去帳中服侍鍾恬將軍安歇。”魏晴兒一出來,就對站在門口的兩名曹魏士卒吩咐道。
“姑娘何往?”一名士卒警惕地看著魏晴兒,問道。
“你家將軍已醉,本姑娘來此的事情,事先並未得到司馬侯爺和公主殿下允許,還需回去通稟一聲。”魏晴兒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既如此,待小人護送姑娘回去。”
“此距侯爺的大帳不遠,又在軍營之中,何須勞動你等大駕。你等只管服侍鍾恬將軍安歇,若是出了事情,你等當脫不了干係。”魏晴兒故意板起面孔,忽又提高聲音:“莫非是有人安排的要你等看住本姑娘不成?”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拉了一把另一個。
“姑娘莫怪,小人也是替姑娘安全著想。”
魏晴兒不再說話,解開戰馬的撕韁,拉著馬走出幾步,做出要騎馬回去的樣子。
兩名士卒進入大帳。
今晚,這座連綿不斷的軍營似乎格外寂靜,就連那些負責在營中巡視計程車兵,也沒有如以往那樣頻繁走動。
鍾恬的大營是先鋒營,處在距離成都城最前沿的地方,如果飛馬出去,應該不會用太多的時間。
魏晴兒在心裡計算著距離。
將馬匹拴在一處火把找不到的地方之後,魏晴兒一個轉身,身體緊貼著一座大帳的後面,向前快步走去。
關押董麒的大帳就在眼前,魏晴兒蹲下身子,仔細傾聽著四周的動靜,然後,緩緩起身,繞到了大帳的後面。
長劍幾乎無聲地割開了大帳那厚重的帷幕。
魏晴兒沒有出聲,也沒有急於進去,而是試探著將長劍在裡面揮舞了幾下。
外面暗淡的火把的光束照射進帳子裡,將靠坐在帳篷一角的董麒,暴露在了魏晴兒的目光之中。
“董大哥!”魏晴兒儘量壓低聲音叫道。
董麒一驚。
“可是晴兒姑娘嗎?”
魏晴兒不再答話,迅速閃身進來。
黑暗中,董麒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上還留著被魏晴兒抽打過的鞭痕。
他的一雙手被捆在身後,和一根用來支撐帳篷的木樁連在一起,只要一動,連帶著整個帳篷都會輕微搖晃。
“董大哥受苦了,晴兒實在是無奈之舉。”
“晴兒姑娘無需解釋,想你和端兒姑娘一介女流,尚能為了我蜀漢而甘願冒險身入敵營,我董麒還有何苦痛可言?”董麒說道。
“這裡非講話所在,董大哥隨我出去。”魏晴兒用長劍斬斷了繩索。
二人從帳篷裡鑽出來。
“此乃是端兒姐姐寫給陛下的書信,董大哥千萬帶好。”魏晴兒將一個捲成了細桶狀的白色綾子遞到了魏晴兒的手裡,又叮囑道,“戰馬就在帳篷的左邊,董大哥可騎馬離開,若遇阻攔,寧可銷燬,也不可使其落入敵手。”
董麒將信箋放進了靴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