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恬將軍不可無禮。”魏晴兒猝不及防,用力想要抽回手來,卻被鍾恬死死抓住,於是說道,“奴婢乃是公主殿下從蜀中帶來的,若是被公主殿下得知,又需責打奴婢。”
鍾恬卻似乎根本就不想理會魏晴兒的話,只顧用力拉扯。
魏晴兒氣急,攥緊粉拳就要對著鍾恬的臉打過去,卻不知為何手臂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鍾恬將軍若果真喜歡奴婢,還請要奴婢先去回稟公主殿下,若公主應允,奴婢情願跟隨將軍回營。”魏晴兒的話立刻換來了鍾恬的笑聲。
“好,本將軍甚是喜歡,你可速去。”
魏晴兒這才得以抽回手來。
“請將軍去帳外等候,不得偷聽。”魏晴兒抓住機會,小臉緋紅著說道。
“莫要本將軍久等。”鍾恬果然上當,走了出去。
腳步聲剛停,端兒就掀開了簾子。
司馬禁儒和鍾恬不同,這時候尚未醒酒,躺在床上睡得如同死豬一般。
“姐姐都聽到了吧?”魏晴兒小聲問道,“奴婢正愁無法走出大帳,此正是絕好機會。”
端兒卻似乎還有顧慮。
“妹妹還需謹慎行事,我觀這鐘恬並非是那種極端好色之人,突然做出這種事情,恐其中有詐。”
“姐姐多慮了。”魏晴兒一心想要將曹魏軍掘城的訊息送出去,根本就顧及不到這許多,“先父雖含冤被殺,卻時時不忘先帝之恩,後主為因此事而株連到奴婢一家,更是在此危急時刻對奴婢信任有加,奴婢縱死,也要一試。只是奴婢走後,深恐牽連到姐姐。”
端兒苦笑。
“你我姐妹自從來到司馬禁儒身邊,何曾想到過生死?妹妹只管去做,姐姐自有辦法應對。”
門外傳來鍾恬的催促聲。
端兒親手將一條黑色的輕紗戴在了魏晴兒的臉上,魏晴兒將那把長劍也掛在了肋下。
看到魏晴兒走出去,端兒伏案痛哭起來。
鍾恬已經要人給她準備了一匹戰馬。
“奴婢知道鍾恬將軍所喜歡的並非奴婢這女兒身,而是這一身戎裝的樣子,奴婢為此自作主張,還請將軍看來。”魏晴兒手指著肋下佩劍,歪著頭對鍾恬說道。
鍾恬果然再次被魏晴兒所吸引。
“本將軍戎馬半生,只喜戰鼓聲和刀劍,今日得見晴兒姑娘,方知天下至美乃是戎裝之美也。”
“將軍總是這般誇獎奴婢,莫要被部下笑話。”魏晴兒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希望可以將附近的佈置記在心裡,以好在逃離的時候可以更加順利。
“報。”
忽然,一個士卒的聲音打亂了魏晴兒的思緒,目光一轉,魏晴兒看到那士卒已經來到了鍾恬的跟前。
“小人等巡營之時,抓到了一個可疑之人,現已押往將軍大營,小人知將軍未醒,特在此等候。”
“此人有何可疑之處?”鍾恬問道。
士卒向魏晴兒看了一眼,在這到處都充斥著男子氣息的軍營裡,忽然出現的女將軍,令他也倍感疑惑。
“小人一時間無法說清,只是覺得此人與我等不同,頗似一位馬上將軍,還請鍾恬將軍回去後親自訊問。”
“知道了,你且去吧。”鍾恬說道。
雙手抓住戰馬的撕韁,正欲上馬的魏晴兒此時忽然改變了冒險衝出去的想法,說不定這士卒所說的可疑之人,果然是陛下所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