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顯本事嗎?笑著搖搖頭,暗想自己也被‘公子’迷惑了,和她的一句話,自己今天一天心神不寧。
抬頭一看,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伸個懶腰,走出帳臺,辣西施正想喊打著瞌睡的小崖子關門,望門外一看,幾匹馬和一輛馬車停帶驛站外,看來又有客人上門,重拾笑容,她站在門口,等著招呼客人。
下馬下車,走過來竟有六個人,笑容更濃,心裡盤算著,這兩天,驛站等於發了一筆橫財,看著人走近,她的笑容僵在臉上,來的六人打扮古怪,與天朝大不相同,分明是突厥人,天朝素來和突厥敵對,她的驛站還從沒招呼過突厥人,走上前一步,擋住他們的路,她笑著道:“各位,我們驛站已經沒有房間了。”
忽然發現六人中有個明豔的女子,對著自己燦爛一笑,還來不及品味這個笑容,肩膀一酸,眼前一片黑暗,不由自主沉淪......
“塔娜,動作不要太大,小心讓人發現了。”一聲輕喝出自一年輕男子之口,比天朝人高壯的身形更顯得他英偉不凡,一雙鷹般的眸子透出利芒,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軒昂。
“王子放心,現在大堂中幾乎沒人了,不會發現的。”被叫塔娜的女子嫵媚一笑,更顯得明豔無雙,動人非凡。
幾不可見得點了一下頭,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樓梯,在這樓上,就住著“他”吧,那個月夜下救了他又打算害他的人,那個讓他無法放懷的人,那個讓他迷惑不已又恨得咬牙切齒的人......
驛站中正在打瞌睡的小崖子此刻還懵然不知,六個陌生人闖入驛站之內。
只有大堂口兩個燈籠,被風吹得搖晃不已,燈影錯落,明暗相疊,把漆黑月色襯地邪異非常......
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嗎?
手指在酒壺上輕輕敲打,有節拍的,緩緩的,指間傳來冰質的涼感,顧清婉感到舒心的適意,鼻間縈繞一股清淡的香味,漸漸模糊了她清醒的意志,神情略顯恍惚地看著酒壺,她倩笑輕嘆,難道自己醉了?
那個離開時口口聲聲會速去速回的人,此刻仍然沒有出現……說不出心中是失望還是惆悵,她笑得依然暢懷,只是覺得心裡隱隱窒悶,在不經意間糾纏……
手指敲打著壺蓋,突然間發出一聲輕鳴,顧清婉剎那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用大了力度,笑笑,放下手中的壺蓋,把酒壺蓋上,也關住那清淡誘人的香味,收起愁然的暇思,望向簾子外,書生都走了,只有紫蘭紫玉還端站在花廳等候。
顧清婉掀開簾子走出花廳,抬頭一望,天色竟然已暗,累了一天,該是休息的時候了,她淡笑著揮手示意回房。
紫蘭和紫玉並排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八個侍衛,一眾人向二樓房間走去。
正上樓梯之際,二樓上一個姑娘迎面走來,面色蠟黃,動作緩慢,竟是一副有病在身的樣子,手裡端著兩盆菜餚,往樓下走來,樓梯甚窄,紫蘭紫玉只能側身讓她,正偏身之際,那姑娘看到眾人,似乎受到驚嚇,腳下傾滑,失去平衡,往樓梯下栽下來,紫蘭紫玉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從旁扶住她,兩盆菜餚頃刻打翻在兩人身上,兩個丫鬟怕傷到身後的顧清婉,眉輕皺,不躲不讓,讓菜醬湯水飛濺一身。
那姑娘發現闖下大禍,連忙傾身賠罪,不住地點頭哈腰,紫蘭紫玉見她可憐,也不忍多加責備,好在只是弄髒了衣服,並沒有受傷。
一眾人回到二樓,八侍衛各自散開回房,顧清婉忙吩咐紫蘭紫玉去換衣服,看著兩個丫鬟拿出衣服飛快地往洗浴房而去,顧清婉不禁莞爾。走進房間,倒了一杯茶,一低頭,發現自己的外衣上也飛濺到幾滴菜醬汁,輕蹙眉,放下手中杯子,她走進內間,解開腰間玉扣,一根錦帶從腰上滑下,她緩緩脫下外衣。
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襲上心,顧清婉明顯的感受到房中還有第二個人的氣息,停下手,正疑惑著,突然聽到身後喝茶的聲音,心突然一驚,急跳幾下,她一陣心慌,慢慢回頭望去。
是他!
赫連縉坐在桌邊,拿著她剛才倒的那杯茶好整以暇地慢慢品嚐,看到這一幕,顧清婉只覺得荒誕不已,腦中片刻空白一片,隨即感到了危險的氣息,輕抿一下唇,她猶豫要不要叫喊出聲,把侍衛召來,隨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赫連縉的態度太悠閒了,讓她有種摸不透的感覺。
“你的侍衛現在都來不了了,不用費心思了,”赫連縉悠閒地喝了一口茶,視線緊緊盯鎖住顧清婉,半含欣賞半含複雜,“許久不見了,陳小兄弟。”
這聲稱呼拖長了音調,從他略帶生硬的口音中說出來,似乎有些咬牙切齒,顧清婉微怔之下,心下百回千轉,平穩一下情緒,她平靜地淺笑嫣然,狀似久違好友:“原來是赫連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