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說的每個字,他都不相信。前世他與她曾有過數面之緣,卻不曾有過深交。若非他臨死前她的那幾句話,他大約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太記得。
他只知道,她是沈夜的女人,以及,她與長寧公主交好。
長寧公主!
臉色微沉,他此行的目的!
薛紀年眼神一暗,隨即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
花淺被他盯的背上一陣陣的發毛,她努力忽視身邊人的存在,努力了半天,終於訕笑著抬起頭。
存在感實在太強,忽視不了!
薛紀年還沒想好怎麼處理腳邊這個女人,卻見那人忽然抬頭也朝他看來。她姿勢不雅的蹲在地上,兩手攏在耳邊,朝他討好的笑笑。
忽然,她臉色一變,從地上一竄而起,朝他直撲而來。有了前車之鑑,薛紀年條件反射般往後退,誰知此時咳疾偏至,腳下竟慢了半步,於是,又被她抱了滿懷,然後狠狠的撞在車廂上。
噗……
一支冷箭紮在花淺的後背心。
花淺猛的瞪大眼:“舞了個……草”
隨即身子癱了下去。
薛紀年皺著眉,任花淺貼著他軟軟的滑倒在地。
腳邊的沙塵隨著花淺的倒下淺淺的揚起,又悄無聲息的落下。
他沒有去扶她,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感覺:沈夜的女人竟然替他擋箭?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薛紀年轉身上了馬車。
打鬥開始的毫無預警,結束的倒是迅速無比。
幾十個回合後,鬼麵人俱是不敵,留下一地屍體。
薛柒清點了一下:“稟督主,共一十三人,無活口。看武功路數,不像江湖散門。”
馬車內沒有聲響,薛柒靜了靜,向屬下一揮手:“清理。”
迅練有素的廠衛四散而去,很快將場上的一眾屍體清理乾淨。
薛柒看了看腳邊依舊昏迷的花淺,這姑娘他方才瞧得分明,是替督主擋箭受的傷。
“督主,這位姑娘……”這位姑娘行跡可疑,若按常理,應該是斬草除根了結乾淨。
馬車內安靜了會兒,道:“不必管她。”
這是放她一條生路。
“是!”
馬車又緩緩啟動,咯噔咯噔很快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