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
這安慰還不如不說!
薛柒微微撩起眼皮,冷冰冰的看了花淺一眼:“姑娘,請吧。”
那冷酷的樣子看的花淺心頭直抽,欺騙東廠提督跟打劫他沒什麼區別,橫豎都是死。
這薛紀年明顯是看出她滿嘴謊話,才話裡話外都是坑。
花淺狠狠一閉眼,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女漢子!
她一手悄悄的往懷裡移,裡頭的十香散經過她這左一遍右一遍的汗水洗禮,不曉得有沒有結塊。
原先她設想的是,一出場就撒一把,以那幫衙役的尿性,甭管中沒中招,肯定直接撲倒裝死。
這也是她之前發現人數明顯偏多還敢跳出來的原因。她以為太守夫人也是瞭解自家衙役的這一尿性,才特地多加了些人手。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行動,連一招都沒扛住,就被薛柒拿下。
現下,別說她與他們捱得這麼近,便是再遠一點,她也沒把握逃的掉。即便逃了,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得罪東廠,便是魂歸地府,掘地三尺也能拉出來鞭屍。
正當花淺一籌莫展之時,薛柒又道:“姑娘?”
催什麼催!
反正都是死!
死就死!
死也要拼個魚死網破!
花淺銀牙一咬,亟欲躍起,忽聽林中一聲尖嘯,隨即十數條鬼麵人影急速飛出。
薛柒將薛紀年往身後一攔,冷聲一喝:“保護督主!”
隨即彎刀出鞘,身形一錯拔地而起,十幾條灰衣人影跟著他嗖嗖嗖騰空,彎刀齊出亮光閃閃,與迎面殺來的鬼麵人戰成一處。
花淺嗷的一聲,就地一滾,滾出雙方戰團,然後扯著嗓子嘶嚎:“抓刺客!”
聲嘶力竭,連音調兒都劈了叉。
“歡天喜地”這個詞已不足以形容花淺此刻的心情,她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鬼麵人的路子,但此刻有人行刺薛紀年,對花淺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喜大普奔!
場上雙方廝殺激烈,場下花淺腹誹不停。
她蹲在馬車旁,暗搓搓的給兩邊打氣:殺啊殺啊,你特麼的刀子會不會用?用點勁啊!只砍胳膊算什麼好漢,砍脖子!削他腦袋!哎呀我草,你到底會不會殺人?!
加油加油!最好兩邊都死光!
如此良機,為何不逃?
花淺悄悄的歪頭看了看一身閒適的薛紀年,他彷彿置身事外般的悠閒從容,偶爾目光閒閒的掃過她腦袋,花淺本想混水摸魚開溜的身影只能慫在當場。
看著自個兒腳邊蹲著的姑娘,薛紀年不置可否,此次離京,有多少人希望他就此消失,他心裡門兒清。但這一趟,他不得不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