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這時嗤笑了一聲:“蠢貨,被人砍成那樣,居然還妄想著完好如初,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我從你話中聽出了一絲對孫神醫的不滿啊!不是我說,我在街上時便見你那兄弟失血過多,那麼大的傷口,孫神醫能止住血就很不錯了。”
葉歡冷笑道:“若沒有孫神醫,你兄弟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葉歡話說得重,錢通當即勃然大怒,抓住葉歡衣領,便要一拳直衝臉門而來。
不過這卻被一旁程處嗣伸手接下。
葉歡鬆了口氣,繼續道:“怎麼,我說真話便要捱打麼?你那麼有脾氣為何不去找那些砍傷你兄弟的人報仇?你那麼有脾氣為何會讓你兄弟為你捱了兩刀?”
錢通眼中一暗。
葉歡嘆了口氣,掙脫他抓著自己的手臂,看向孫思邈。
“孫神醫,您不是一直想看小子如何‘手術’的嗎?若您相信小子,讓他傷口癒合的事就交給我吧。”
孫思邈眼前一亮,方才倒是急了,沒想到葉歡還有這一手。
“嗯!”小老頭孫思邈很高興,激動道,“我來給你打下手。”
葉歡點了點頭。
他扭頭一看,忽然發現錢通以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道:“你還會醫術?你為何要幫我?目的是什麼?我信不過你……”
你丫怎麼這麼多問題?葉歡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信不信由不得你,孫神醫同意便行。”葉歡目光直視他,“你不是很在意屬下嗎?我也是有目的的。”
“若是我成功讓你的屬下恢復如初,你願意付出相應代價嗎?”葉歡審視著他,聽說你姓錢?爺正愁沒銀子蓋府邸。
芍藥、老孫聽見葉歡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葉歡此舉,真不像是醫者該有的行徑,以病患要挾,實乃不恥。
但熟悉更葉歡的程處嗣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傢伙想跟錢通認識一下就直說嘛,錢通是個重感情的漢子,犯得著耍這些詭計?倒把自己弄得一身腥味,名聲都臭了。
也對,義弟何時在乎過名聲?不使用些詭計,真是愧對了“詭才”二字。
程處嗣看破不說破,選擇沉默不語,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葉歡見錢通沉默下來,搖了搖頭,故意道:“看來你對他的在意也僅此而已。”
“你說什麼,他是我過命的兄弟!再大的代價我也可以付出!”錢通道,“我方才只是在想可能是什麼代價而已。”
“不過,若是你沒將我兄弟治好……”
“任憑處置?”葉歡攤了攤手。
“門外待著吧,孫神醫,我需要針線、煮過的棉布、燭火,嗯,還有煮沸的水。”葉歡前一句話對錢通說,後一句話對孫思邈道。
老孫行醫許久,這些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
動手之前,葉歡對孫思邈道:“孫神醫,您看好了,這是應對一些傷口大而深的情況的處理方法。說起來很簡單,就像是將兩塊布封起來,嗯,孫神醫,您做過針線活嗎?”
“只是縫合的手法不一樣。”
孫思邈老臉一紅,想說老夫是個男人,豈會去做女人家的事?但他理智地閉上了嘴。
有老孫親自調配的金瘡藥,血止住後比起葉歡第一次給李承乾縫合得更容易也更完美。
這一次至少沒滋滋噴血。
“將割裂的傷口縫在一起,一方面有助於減少血液流出,一方面可以癒合得更快,事後只會留下一個傷疤。”
葉歡解釋道。
“那這線永遠留在肉裡了?”
葉歡搖了搖頭:“傷好之後,剪斷可以將線頭抽出來,只是沒有麻藥的話有些疼。”
孫思邈直勾勾地盯著葉歡,腦中回憶起方才他的縫合手法,以及說過的話,眼中難掩的驚歎。
過了一會兒,他意猶未盡地笑道:“看來老夫以後倒是要學學女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