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內。
小傷小痛的病人見闖進一個血流如注之人,自動讓開道,他們可以等但這位仁兄可不能拖。
“錢公子?!”
孫思邈待得看清來人,立即指著內院的病房道:“快將他送進病房內。”
錢通點了點頭,毫不停留直朝內院走去。
錢通將揹著的人放在床上,聲音中帶著哀求:“孫神醫,我這兄弟替我捱了兩刀,您一定要將他救活過來!”
孫思邈凝重地點了點頭。
“老夫自當竭盡全力!”
……
葉歡被強壯紅馬踢飛,捂著胸口,面色扭曲地爬了起來。
“葉公子你沒事吧?”
葉歡擺了擺手,無礙,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難道說爺不是豬腳?他可沒見過那個豬腳這麼狼狽過。
“嗯,您沒事就好。”芍藥鬆了口氣。
“我們快些進去吧,那兄弟傷得那麼重,孫神醫應該一個人忙活不過來。”葉歡拍了拍身上灰塵,問道程處嗣:“好尷尬,方才那位人你知道是何人嗎?”
程處嗣從剛才開始就在憋笑,看到葉歡臉色陰沉下來,他才正經地說道。
“那是錢府的公子,錢通,就是騎馬將你撞飛的那人。”
大概又是長安某個大戶人家的子弟吧,葉歡想到,剛剛他還揹著一個渾身冒血的人:“那錢通背的人又是誰?”
“嗯……好像是他的某個貼身護衛。”
葉歡小小驚訝了一下,少爺禮待護衛,擱在現世倒沒什麼,因為人人平等嘛。但在這等級制度森嚴的封建王朝,一個少爺能對自己護衛做到這個程度就有些讓人驚訝了。
程處嗣又道:“錢府是開鏢局的,常年走鏢,靠的都是一些過命的兄弟。若是當少爺的都對人無情,那麼手下兄弟怎麼肯給你賣命?”
葉歡恍然,這就是將心比心。
簡單瞭解了一下錢通,葉歡走進了濟世堂,芍藥將他們帶到了內院。
葉歡一出現,一直候在門外的錢通便虛眯起眼睛,看著他的視線內充滿敵意。
“誤會,方才我也不知道你是要救人,所以剛才發生的都是誤會。”
氣氛有些尷尬,葉歡擠出一絲笑容。
誰知錢通根本沒有理他,鼻尖冷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熱臉貼了冷屁股,葉歡心中罵娘,一直受傷的是爺好不?也都沒計較什麼,你倒來氣了呵!哼!既然你不願鳥我,那本大爺還不想鳥你呢!
葉歡將頭轉向內院的藥圃。
藥圃內,下過一場雪後,藥草焉噠噠的,一些葉子都泛黃了。
這些天,葉歡一邊痛腚思痛,一邊想著辦法尋找食材,幾乎看見什麼都在想這個東西可不可以做食材,導致他有些神經兮兮的。
沒辦法,都以腦袋打賭了,他不得不對此投入巨大精力。
不過這幾天下來,葉歡有些慌了,因為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真他娘後悔,葉歡常常這樣想到,後悔當初去內蒙為什麼不帶點什麼土豆之類的東西。
在唐朝來個種土豆發家致富不香嗎?
偏偏要到唐朝來個求生?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李世民沒有規定個日子,要求葉歡在某天之前集齊多少糧食。
李世民是何等人,又怎麼會在葉歡這一棵樹上吊死?葉歡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李世民一定也派了一批人去江南道,尋找那消失的糧倉——魚糜倉。
葉歡正在心中哀嘆命運不公、為什麼還未到自己轉運時,孫思邈走出了病房。
他抹去額頭的汗水,臉色有些難看:“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人昏了過去,傷口已經敷過金瘡藥,但若是想要恢復原來的樣子有些難,而且很難癒合。”
錢通眼中暗淡了幾分:“您可是最好的醫生啊!一定要將我兄弟救活,讓他完好如初!”
孫思邈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