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大少病情更為嚴重,霍軍不曾說些什麼,霍流煙便嫁到了于軍。
數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寒風捲著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繫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計程車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捱到家還要挨著給長輩斟酒。
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居然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咳咳,夫人,實在抱歉,我身體原因不能親自去接你。”於才英坐在輪椅上,虛弱的都無法站立。
剛剛拜堂時,霍流煙帶著頭巾,看不清於才英的樣貌。
在婚房裡了,仔細一瞧,他有著令女子都羨慕的白皙面板,嫩嫩的,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刮破。
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
生病的原因,他的唇慘白,氣色全無,眸子裡也無光。
“無礙,你的身體重要。”霍流煙淡淡說道。
那隻下一秒,於才英劇烈咳嗽起來,將霍流煙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許久他平復下來,面色潮紅,抱歉朝著霍流煙一笑,“抱歉夫人,聽聞夫人在家時有位知心人,卻不料要嫁我這將死之人。”
霍流煙聽在心裡酸酸的,既感動又為於才英感到可惜,這麼好的人兒,就這麼快要走到生命盡頭。
“等我死了,夫人你不用替我守寡,我何苦來禍害你呢。…”於才英虛弱的語氣說著。
“我跟母親已經商議好,她會放你離去的。”
霍流煙不自然的笑了笑,“謝謝你。”
她第一次感覺到陌生人的善意是如此的美妙,“我扶你過來上床休息吧。”她主動道。
於才英微楞,然後機械般點點頭。
他的面板冰涼,霍流煙不經意間觸碰到後毛骨悚然。
冰的她心裡都涼了,霍流煙心道著。
第二日,本該是新娘子回門,但礙於於才英的身體,便取消了。
“夫人,你過來,收好這個。”於才英坐在書桌前招呼霍流煙。
她納悶走過去一看,竟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我已經簽了字,你一旦簽字那便開始實行,快收下,別人我母親父親知曉。”於才英慘白的臉上強扯出一抹笑容。
霍流煙眼眶都紅了,她從來沒見過這般好的男人。
霍流煙收下了離婚協議書。
結婚第三天
於才英已經踏了鬼門關,奄奄一息在床上躺著,一家人都圍在床頭,“母親……”他呢喃著。
於母憋著淚水,握著他的手,“兒子,你想說啥,娘在呢。”
“別為難……煙兒……讓她走……”於才英說完這句話便斷氣了。
霍流煙站在一旁默默流淚,雖是丈夫但也是認識了三天,對他的離去,霍流煙卻感到無比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