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也怪，當時剩餘的六尊大能也研究過。可惜，一無所獲。而且屍魔身上的屍毒不知為何也成了活毒，只要被沾染就會化作毒屍，喪失本性，無論人妖。這種被感染的生物也被稱為喪屍。”古老頭說道這裡，不僅瞟了一眼唐芊芊。
“她不是！”唐朝緩緩的轉過身，冷冷的說道。“我妹由我不由天，我說的。”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想那些追殺你們的人，也是想得到這個秘密。不管你否認與否，她身上確實帶有屍毒，可是卻隱而不發，半屍半人。這在整個封印之地，萬年之中都無記載。”
“所以，你也是為此而來？”
“不不不，別誤會。老夫不是打你妹的主意。這個秘密或許對中層人士有些吸引力，但是對我們這些頂層人來說，可有可無。不然，也不會只有那些臭魚爛蝦追殺你們。”古老頭只感覺全身一涼，骨縫間都涼颼颼的。他趕緊說道。
“嗯？”唐朝疑惑的看著唐芊芊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輕輕放開袖口裡的短劍。
“老爺爺沒有惡意，芊芊感覺的出來。”唐芊芊輕輕的說道，半張俏臉蒼白如紙。
“你是為何而來？”唐朝淡淡的點了點頭，回頭問道。
“解惑，為你解惑，也是為老夫解惑。”古老頭正經的說道。“兩年前，天涯閣傳來訊息，黑蓮震動，天機傳人下山尋找有緣之物。天機老人耗費半生心血，算出蓮心所指竟然是封印之地。而那時候老夫就注意到了你，也查過你的資訊。無人生養，身無修為，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是短短半年，竟然已經成為武師。後來遇到這個丫頭，一路被追殺到現在。雖然你一直用毒，到今天才真正動手，老夫也感覺出來，你最少是九品武師。”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不知道麼？”
“你可能也感覺的出來，老夫跟了你很久了。老夫看得出來，你並非弒殺之人。老夫知道你有疑惑，這不自然現身出來給小友解惑嘛。”古老頭有些尷尬的笑道。
“行了，說正事吧。你到底為何而來？”唐朝對古老頭的話，沒有任何信任。
“嘿嘿，小友快人快語，老夫也不矯情了。老夫為劍氣而來，準確的說是劍勢。”古老頭問完，緊緊的盯著唐朝的臉。可惜，他稚嫩的臉龐沒有絲毫變化。
古老頭不得不繼續說道：“老夫有幸偶然見到一部古典，上面曾寫過。劍者，百兵之王。用其形，下也。用其痕，中也。用而無形乃是上也。老夫見過很多劍道高手，快劍，慢劍，甚至是氣劍。可是，他們卻沒有小友身上的一種氣勢，劍勢。小友的劍應該應了最後那句，起於地，散於天，道也。”
“道？”唐朝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個字。
“對，道。”古老頭看著唐朝似乎想看出來什麼，卻無奈失望。“古典中提過，道乃至上之境，參悟天地所得，可惜卻無人能說清。這個世是殘缺的，很多東西只有記載，卻沒有具體的介紹。今日觀小友出劍，有種引動天地的感覺，我相信這就是道。”
“呵呵，沒想到，你個老乞丐，竟然聽說過道。大道三千，小道不計，劍，自然也有劍道。”唐朝嗤笑了一下，然後拿起地上的木條，說道。言罷，手腕一抖，木條頂端化作一朵繁花，頃刻之間綻放。只是綻放之後，所有花瓣猛然朝著古老頭射去。所有化作流星閃電的花瓣，在古老頭面前再次成型，緩緩散去，未傷他一分。
“果然，果然是劍道。一動一靜之間，繁花似錦。”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可生，萬物終滅，這便是天道。”
“道生一，一生二……”古老頭痴痴呆呆的唸叨著，雙眼逐漸無神。他緩緩的站起來，然後像是一個行屍，木然的走向洞外。
唐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任何阻止。他輕輕的把已經瞌睡的妹妹放在鬆軟的獸皮上，靠在山洞的牆壁上。
“咳……”唐朝捂住嘴巴，輕聲咳了下，鬆開手，掌心滿是鮮血。他輕輕搖了下頭，盤腿而坐，五心朝天，歸於平靜。
古老頭痴痴傻傻的走到洞外，無神的雙眼瞬間恢復了神采。腳下輕點，古老頭便出現在百米開外。他腰板挺直如松，一身氣勢如虹。
“赤衛十九，見過旗主。”昏黃的暗影中，出現一道人影，單膝而跪，對古老頭說道。
“說。”古老頭未曾回頭，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黑旗旗主召喚各大旗主回宮，有要事相商。”十九依舊垂著頭，低沉的回道。
“去吧。”
“旗主，要不要屬下帶人把這對兄妹抓回去？”
“過了。你是在教本旗做事麼？”
“屬下不敢，屬下告退。”十九渾身一顫，抱拳而去。
片刻之後，古老頭輕聲說道：“紅鬼。”
“赤爺。”一道模糊的紅色影子，出現在古老頭的身後，冷冷的回道。
“做了他。”
“是。”紅色影子冷冷回了一個字，瞬間便隱匿了身影。
“難道你真的是少爺的血脈？可是唐家人如何能淪落在這汙穢之地。”古老頭蒼勁的臉龐帶著蕭索，老淚垂然，低聲細語。
“如果不是唐家血脈，這血玉又作何解釋。”古老頭在胸口摸索出一塊血色的古玉，而此刻血玉中卻有一道血痕在來回流淌，隱隱有些發燙。“既然你能讓血玉血湧，不管你是不是唐家人，老夫都保你周全，動你者殺無赦。”古老頭一臉的決然，回想起很久之前的種種，全身都是殺意。
一陣蕭殺之氣散去，古老頭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遠處洞中打坐的唐朝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的戒備逐漸散去。“老東西，起了殺心，又捨不得下手麼？”唐朝壓下心中疑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夜幕很快降臨，洞中也恢復了平靜。不時的會有鼠蟲溜進洞裡，只是到了洞口，無一例外全部都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