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緩緩的起身，走到邋遢老頭的身邊，又蹲下看著流了不少口水的老頭。
“不用掙扎了。我這天香散，別說你了，就是金丹都要癱上一柱香。”
“你……你想怎……樣？”老頭哆嗦半天才緩過神，磕磕巴巴的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唐朝拿著沾滿油漬的匕首在老頭的臉上比劃了兩下。
“別說偶遇，不然你的臉皮，可能會少一半。我不急，這藥我有的是，讓你躺個一年半載應該夠分量。”唐朝緩緩的撕扯著烤肉，慢條斯理的說道。
“呵呵，有趣。老夫縱橫多年，就是冥河都跳過，沒想到會栽在你這十多歲的娃娃手裡。”老頭這時候算是徹底回過神，也不掙扎，自嘲的說道。“老夫叫古天一，也算是這封印之地的元老了。”
“封印之地？”唐朝挑了挑眉頭，低聲唸到。
“是呀，這裡就是封印之地。所謂的神罰之地都是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準確的說，這一方天地，不過就是用來封印妖物的小世界。”古老頭說完有些差異的問道：“你就不好奇，這方天地是何人所創，又封印了何物？”
唐朝卻頭都沒抬，依舊細嚼慢嚥的吃著烤肉。
“呵呵，你這娃娃，果然奇特。心智之堅，不像你這個年紀。”
“誇完了沒？馬屁可以等著之後再拍。”唐朝淡淡的說道。
“相傳在數百萬年前，最大的空間爆發了一場大戰，也就是所謂的諸神所在的頂級位面。戰爭所起無從考究，卻牽連甚廣，甚至最後打破了下位介面。空間破碎，下界幾乎被摧毀。當時的下界大能紛紛出世，合力補救。雖然最後保住了大半的世界，卻無力恢復原樣。據說當時的下界空間碎片自我修復，最後一部分自成空間，也就是現在我們所在的這方天地的由來。”
“諸神？”唐朝一愣之下，輕輕的吐出來兩個字。
“天典上是這麼記錄的。別問老夫天典是怎麼來的，沒有人清楚，哪怕是生命力最悠遠的樹妖族。”古老頭偏著頭，看著唐朝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老夫癱在地上，有些不雅？”
“你比那地上乾淨不了多少。或者，你喜歡趴著？”唐朝可沒有敬老的意思。
“那個，我們接著說。”古老頭沒了坐起來的意思，繼續說道。“天地初成，萬物復甦，最早出現的生命卻不是人，而是妖。萬物皆靈，修煉成人，就有一部分不再本體傳承，才有了人。”
“你是說，很多空間的人，祖上都是妖？”
“不是很多空間，只有最大的空間才是。據說它是一塊完整的下界的碎片，裡面包含了當時的下界傳承。後來突然出現一位神靈，打穿壁壘尋到此處，那時候才有了這些傳說。”
“神靈？”
“這是記載上寫的，身長萬丈，還可迎風而長。一身金色毛髮，尖嘴縮腮，身上就只有一塊巨大的蓮葉圍腰。它手中一根金色長棍，無人可敵。據說它是來尋一物，可人可妖，也可能是任何有生命的生物。就是它打穿了萬界壁壘，翻遍了這萬界。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發現萬界共存。”
“最後呢？”
“最後無果。他又逗留了百年，留下了不少傳承，也留下了一些殘破的資訊。在他離開之後，人類和妖族合力建了天涯閣，尊其為聖，因為它自稱大聖。”
“大聖？有毛，尖嘴，縮腮？還使一根棍子？神話？”唐朝擦了擦嘴，看著古老頭問道。
“天典所記，不敢有假。那是一隻人形聖猿。”古老頭神色恭敬了幾分，嚴肅的說道。
“嗯？”唐朝神情一緊，像是一道閃電鞭打在靈魂之上。一陣炸裂的劇痛從靈魂深處傳來，好在轉瞬即逝。“猴子？”突然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從他口中蹦了出來。
“嗯？不可妄言。”古老頭神色緊張的低喝道。
“說說還不行麼？”唐朝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心中卻不由得嘀咕起來：蜀山百年，已經讓他意志如鐵，這種影響心智的事情，很少發生。
“無知無畏，無知無畏呀。人不可語神，乃是不敬。更何況，聖者有靈，根本不可妄議出口……不對呀，為何你……”古老頭突然愕然抬頭，滿是不解。不過馬上他又釋然幾分說道：“難怪……難怪……”
“相信我，裝瘋賣傻只會讓你死的更快。”唐朝伸手在古老頭的頭上敲了敲，又隨手撒了一些粉末下去。
“別，別……這藥不錯，省著點。我對你們真沒有惡意。”古老頭盯著粉末飄落到身上，卻轉眼就消失不見。他很確定不是吹飛了，而是進入面板裡了。
“不差一點，別等我換成調料把你烤了。”唐朝搖了搖頭，把妹妹唐芊芊手中吃剩的骨頭接下來，然後給她仔細擦手。
“吃人不提倡，不提倡的。”古老頭尬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就是因為打通了萬界，有些人妖族的大能開始紛紛尋找小世界當做洞府或者領地，這個封印之地就是其中一塊。封印之地荒涼無比，更主要的是煉獄那邊充斥著封印之力。哪怕是最低階的封印之術也可以增強幾倍，還能自行補充能量。”
“現在裡面封印著什麼？”唐朝開始給妹妹日常松骨渡氣。
“無數的妖魔鬼魅，不過從萬年前封印進去一尊屍魔之後，就沒人知道里面還剩下什麼了。屍魔是上古一位人類大能，卻無法突破壽元大限。元嬰期頂尖高手十萬年壽元，卻依舊逃不過生死輪迴。他臨終前不甘消散，將肉身祭煉成殭屍之體，封印了元嬰之體。他打算賭一把，以殭屍之體復活。可惜所託非人，他的弟子煉化了他的元嬰，把他的肉身煉成了屍寵。沒想到這屍寵卻失控了，以屍入魔，吸食了一城，毀了一個小世界。九尊元嬰大能，三死六傷，無數法寶才把屍魔鎮壓下來。無奈屍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最後只能把它封印在此，想借封印之力把它磨滅。”
“煉屍我聽說過，可是元嬰之軀可以煉成殭屍，恐怕不能吧？”唐朝疑問道。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知道屍修之道。這事……”古老頭再次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