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對張高徵招招手,示意他來扶。
和他換了下位置後,陳溫才對春陽說:“她犯病了,以至於昏迷不醒。”
“這人是你打的?”
陳溫如實地點了點頭,認真道:“當時他站在一旁看劉姑娘發病,我和春春也只是兩個姑娘,怕敵不過他,就先將他打暈過去,才能救治她,救治過程中我看到劉姑娘的脖頸有勒痕,所以猜想他可能先前對劉姑娘……抓走他,好好審問一下,如若是個好人,我願賠償。”
剛才陳溫解開銀杏衣領的時候看到了痕跡,所以他絕不可能是個好人。
“先帶走。”春陽對他人說。
接著看了看劉銀杏,想著怎麼婉轉地把心裡的話說出口,陳溫立馬就懂了:“我先帶阿姐回去看大夫,等她醒了,我就勸她去官府。”
當事人要提供事情經過嘛,陳溫懂的。
春陽笑了笑,抱拳道:“多謝姑娘了。”
兩撥人向著不同的方向離去。陳溫這邊想對無言,只有張阿蘭不斷吸鼻涕的聲音,陳溫捂著心口,看了看被張高徵抱在懷裡仍昏迷不醒的銀杏,閉上了眼。
直到現在她想起來仍心有餘悸,要是自己遲一點,銀杏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呢,好在一切都沒發生,這次的犯病,也算救了銀杏一命。
天才將亮,陳溫就去請了大夫,大夫說銀杏只是犯病後嗜睡,可能會在兩三個時辰裡醒了,又開了方子,大家都徹底放下心裡的石頭。
送走大夫,陳溫也勸依舊不肯離開的張高徵回書院讀書去。
幾次三番地勸,張高徵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張阿蘭這才燒了熱水給劉銀杏換衣,擦拭身子。
瞧見她手腕子和脖子上的勒痕,眼淚又掉了,埋在劉銀杏耳邊哭。
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講著:“我的銀杏,好可憐啊!只是出了趟門,就被歹人盯上了,要是小溫妹妹和春春姐晚去一點兒,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陳溫無奈接過她手裡打溼的毛巾,扔回水裡,擰乾後,才輕輕柔柔地劉銀杏接著擦。
擦完也不見張阿蘭消停,她頓覺得腦袋都大了:“你別哭了,銀杏都要被你吵得睡不好了。”
張阿蘭直起身子,抹掉自己的眼淚,思索片刻,對陳溫說道:“這事要不要告訴楊木哥?”
陳溫語塞了下,看了看依舊安然睡著的銀杏。
“告訴楊木哥……那應該是要告訴的。”畢竟銀杏這次發病挺可怕的。
陳溫沉吟半晌,道:“等銀杏醒來,問問她吧?”
張阿蘭點了點頭。
兩個時辰過去了,銀杏還是沒醒,倒是春春來過幾次。看到銀杏沒醒,就回去了。
陳溫知道,怕是那惡人醒了。
她揪住心口的衣服,嘆息。
只有等銀杏醒來,方可瞭解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