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廂底,鋪著一床繡花鋪蓋。風書躺在上面,他的身上又蓋著一床金絲棉被。
風書枕著一方小枕頭,雙眼睜開,他張口隨即問道:“玄玲呢?”
玄玲實在沒有想到,風書開口地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自己。
她心裡一甜,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小聲回答:“哥,我在這兒呢!”
“你沒有事吧?”風書的目光落在了玄玲的斷手上。
“大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待會去到三江鎮,找個匠人修理一下就行了。”
風書看著楊伯慈,他心中頗為不解。他抽出飲血劍,使完一招四象幻影,之後力空氣盡,那時候他便再無半點戰力。
要殺要剮,還不是對方舉手抬足之事,他們為啥還要大費周章的救自己呢?
楊伯慈俯身替他把脈,見他脈象平穩氣血充盈,實在不像是重傷未愈之人。“奇怪,你的傷勢,怎麼恢復得如此之快?”
這風書受傷著實不輕,一般人受了他那樣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鐵定醒不來,他倒好才一天不到就醒了。而與之相較,他的兩個兄弟受傷可比他輕多了,依舊還處於昏迷狀態。
風書強大的癒合能力,得益於他強大的血脈。
風書乃是伏羲一族後裔,作為神族後裔,他的肉體體能自然要比一般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風書害怕他發現自個的秘密,於是急忙抽回手,吃驚地問:“你不殺我?”正所謂成王敗寇,是生是死,全憑別人一句話。
“你弄錯了,是我們輸了。”楊伯慈心有不甘,只得無奈地回答。
玄鈴見風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用手指撥弄著頭髮,滿是歡喜地說:“對啊,大哥我們贏了,是我活捉了盧義。”
“小魚,你受累了。”風書聽到玄玲的話,心裡的謎團也就瞬間解開了。
“劍匣呢?”在這聊了半天,風書總算想起了鏢物。
楊伯慈手一指,輕描淡寫地說:“在你的頭下枕著!”
風書側著身子,伸手一摸,果然就是劍匣。
這劍匣他背了幾日,手感紋理一清二楚,不會錯的。
“大哥,你放心,他們答應我的,一定會將鏢物準時送到目的。”
楊伯慈見他沒有大礙,於是告辭道:“行了,你先養著,我先趕馬去了。”
昨天,玄玲以盧義為籌碼,讓他們答應她兩件事。
第一,救治風書。
第二,將鏢物準時送達三山鎮。
又過了半日,風書的體能幾乎全恢復了。他一個人坐在馬車裡閒得慌,於是他鑽出車廂,來到了轅位。
轅位又叫馭位,是車伕駕馬乘坐的位置。
“在下名叫風書,敢問恩人尊姓大名?”風書率先拱手施禮,自報家門。
“我不是你的恩人,你的恩人是你的妹妹。”楊伯慈可不想和這樣的人交朋友,這人功夫了得,智謀韜略也是一流。
他這樣的才能,他這樣的人物,要是不是身體有恙,早是開宗立派的主兒了。
可是楊伯慈行走江湖幾十年,連這人的名號都沒有聽過。
這人有本事不假,他能成大事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