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聽了,搖搖頭,嘆道:“這各門各派之間,難免會有衝突爭端!”
“在這天道盟裡吵架,像是菜市場一般,吵吵嚷嚷沒個完,也比刀兵相向,你死我活要好多了!”
姜逸聽得似懂非懂,又繼續回稟道:“師父,今日大會,一直吵到快結束的時候,才有各大派提出議案的時候!”
“胡師伯,剛剛登臺提出我們神山派,推舉台州蘇家,獲得天道盟大派地位的時候!”
“那靈山寺圓清和尚,就大喝一聲,今日大會結束,有事情明日再議!”
“師父,胡師伯命弟子回稟,他說形勢不太好,當時看臺下各派的臉色,似乎是不太同意這事情!”
這話一出,玉清殿內立時陷入沉默,除去紫微峰首座胡元貞,奉命前往支離山參加天道盟大會,其餘四人,都默然端起旁邊桌上的茶水,抿了起來。
瓊英恭敬侍立在張辰身側,雖然幾乎目不斜視,但卻是耳聽八方,哪位師伯碗裡茶水沒了,連忙上前添上。
過了半晌,張辰忽然嘿嘿一笑,嘆道:“五大派變成六大派,這換了誰,也不會同意的!”
“原先是五分天下,如今成了六分,這大派又怎麼會同意?”
“至於那些小門派小世家,宗主門派不同意,他們又怎麼敢自作主張?更何況,騎在頭上的又多了一派,他們自然更不願意了!”
李大虎沉思半晌,開口說道:“嗯,明日我們只要盡力而為,再三提出這個議案,在天道盟裡盡了心就夠了!”
“至於成不成,也不是我們一家能說了算的!蘇家這次的代表看在眼裡,也不會再說什麼!”
雲天陽神色凝重,道:“只是,一來當初掌門師弟曾經在臺州,許下承諾!”
“二來,不是這次大會之後,想趁著示好之機,提出丹房兩位長老,收徒授藝之事嗎?”
張辰忽然目光看向一旁,素手持著茶碗的韓可珍,笑道:“小師妹,從前你坐鎮玉清殿,理事也是有條不紊!”
“胡師兄也常說,自問見識不如你,怎麼如今,你又閉口不答做畫上菩薩,也不獻策了?”
韓可珍輕輕放下茶碗,笑道:“掌門師弟,這玉清殿裡,怎麼取笑起來?”
“你和胡師兄,才是門中智囊,智計百出,我神山上下,誰人不知,我一個小女子,又怎麼敢獻醜?”
忽然韓可珍又輕輕翻了個白眼,嗔道:“辰師兄,你心裡又不是沒主意,又何必要我獻醜?”
張辰被韓可珍嬌嗔一句,也不生氣,反而心喜,笑道:“小師妹,你就說說吧,這回我可是真沒主意了!”
雲天陽和胡元貞二人,也一齊附和,尤其雲天陽哈哈大笑,道:“韓師妹,從前你坐鎮玉清殿,可是絲毫不遜色掌門師弟!師兄當時見了,可是佩服得很,高興得很哪!”
“嗯,門中大事,又何必拘泥自謙,有好主意一併說出來就是!”
雲天陽向來耿直,從不違心恭維,這兩句話也是對當初,衷心的讚譽,韓可珍聽了,玉頰微紅,又看了張辰一眼,輕聲說道:“三位師兄,其實你們剛才都說過了!”
“我們神山派既要兌現諾言,又要趁機賣好,從而提出蘇家兩位長老收徒授藝之事!”
丹房這時候建立已經半年有餘,但依然只有蘇直蘇方兩位長老,能夠開爐煉製高階丹藥,其餘隨侍的丹房弟子,也只能煉製一些簡單的丹藥。
神山派在煉丹一路上,從無到有,尤其艱難,就連那培養靈田,種植一些必須的藥草,也得從新開始。
兩位蘇家長老,在神山派盡心竭力,只恨人手太少,因此這收徒授藝之事,迫在眉睫,藉著天道盟大會,神山派一力推舉蘇家成為六大派之機,提出這收徒,也是早已商定好的。
韓可珍又輕聲說道:“只是,這修真界所謂五分天下,有些事情就是我們一力推舉,也未必能做成!”
“更何況,除了我們,各門各派都反對的事情,是不可能辦成的!”
雲天陽李大虎二人,原先有些期待,還以為韓可珍會說出什麼妙計,這時候,二人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雲天陽沉聲道:“韓師妹,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情,不抱希望了?”
韓可珍搖搖頭,輕聲道:“只是,我們做的,都會被蘇家看在眼裡!”
“若是天道盟大會,各門各派都反對這提議,唯獨我們神山派一力支援,蘇家怕是會很承我們的情!”
“如此這樣,道義上,我們就盡心了,不管事情成與不成,我們都對得起蘇家了!”
“甚至在天下正道面前,我們神山派,也會落下守信圖報的好名聲!”
張辰原先饒有興致地聽著韓可珍的想法,這時候也欣然點頭,嘆道:“不錯,誠然各派之間,只有利益好處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