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演武場上,雖然是寒冬臘月,年關將近,但在山上修仙可說是無歲月,勤奮的長門弟子,大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一個個在寬大的演武場上,修煉仙訣。
“姜師兄回來了!”
也不知是誰,忽然注意到,西方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金色葫蘆,由小到大,漸漸飛行到演武場上空,隨後一個藍衣青年自這葫蘆上飄落下來,隨手收了這飛行葫蘆。
“姜師兄,你不是隨胡師伯,去參加天道盟大會了麼?”
“嘿嘿,這可是我們神山派露臉之時啊!”
“誒,等我修為有成,也向師父求求,派我去威風一回!”演武場上,不少長門弟子立時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姜逸是掌門大弟子,這次跟隨胡元貞前往支離山,參與天道盟大會。
“哈哈,什麼參與大會,不過是來回跑腿,傳個訊息的!”姜逸已經有二十一二歲,比這些小師弟都大上不少,築基有成,自器閣得了這飛天葫,奉命傳話。
被眾多師弟恭維,姜逸雖然有些得意,只是忽然目光看向玉清殿,又神色一凜,向眾多師弟笑笑,然後大步向玉清殿走去。
“弟子姜逸,見過師父,及師伯師姑!”姜逸步入玉清殿,看著上方端坐的師父張辰,彎腰跪下,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了,快說這天道盟大會,怎麼樣了?”不待張辰開口,旁邊的雲天陽,示意姜逸起身回話。
張辰也是同問,這天道盟大會,也是接任掌門以來,第一次與各大派會談,如今雖然和太清谷希音觀修好,但形勢依然令人擔憂。
“師父,這大會第一日,弟子一直隨侍胡師伯身邊!”
“這各門各派的高手,一到支離山,那靈山寺的圓清大師,就指著桅杆上的人頭,明知故問,大做文章,當著胡師伯,還有太清谷希音觀高手的面,問起這人頭的經過!”姜逸原本就是神農堂少堂主,處變不驚,這次受張辰之命,在玉清殿裡回稟大會每日經過。
桅杆上的人頭!
就是當初靈礦山一場大戰,張辰命人砍下太清谷希音觀等高手的人頭,掛在支離山示威。
李大虎一聽,神色微變,又看了張辰一眼,沉聲道:“你胡師伯怎麼應對的?”
雲天陽也嘆道:“這半年裡,我們與太清谷希音觀修好,之後就一直就小事不斷,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破壞我們幾家之家的關係!”
“三個月前,有兩名道士,自稱是希音觀門下煉器師,只是違反希音觀門規,才千里逃亡,來到我神山尋求庇護!”
“當時大家都奇怪,這希音觀位於大荒之北,來我神山中間還隔了靈山寺地界,這兩人居然千里逃亡,還揭了我派的求賢令,到我們神山來避難!”
“嘿嘿,其中緣由可想而知,正是靈山寺有意護著這兩人,來我神山,藉著我神山派招聘煉器師的機會,想離間我們與希音觀之間的關係!”
張辰聽了嘿嘿一笑,道:“是啊,這點小把戲,幸而咱們都是明白人,我命人將這兩名叛徒,送回龍侯山,老道士也深明大義,不至於壞了兩家的關係!”
“還有當初,幾名太清谷弟子,在我大荒之南被殺,每個人身上,都是劍傷,看傷口位置像是咱們玄女劍法中的天外飛仙!”
“嘿嘿,我們幾家如今,聯合起來,想掀了靈山寺魁首的位置,這老和尚,可坐不住了!”
李大虎聽了二人說起往事,又嘆道:“掌門師弟,你既然知道這些,那還不命人,將那桅杆上的人頭,給取下來?”
“畢竟如今是我們幾家交好,哪有還將他們門中弟子的人頭,依舊掛在那兒的?”
“那鐵幫主總是年少,也知道分寸,還親自來玉清殿詢問這事兒,你還不以為然,如今果然被靈山寺抓住機會,大做文章!”
韓可珍忽然輕輕一笑,道:“李師兄,其實掌門師兄當日說得也有道理!”
“這太清谷希音觀,都是畜生豺狼之性,只怕疼不怕羞,咱們打敗了他們,打疼了他們,他們自然願意與我們交好!”
“只是一味替他們包羞遮醜,從前他們所做的惡,隻字不提,在他們心裡,倒顯得我們怕了他們了!”
張辰看了韓可珍一眼,也嘆道:“是啊,就是一句話,他們做得,我們還說不得了?”
“就是要讓他們永遠記住,貿然與我神山派為難,那些人頭,就是下場!”
李大虎有些無奈,這些事情已成定局,最後嘆道:“可如今被靈山寺大做文章,又是在天下正道面前,若不是壞了兩家百年來,難得冰釋前嫌的交情,可怎麼好?”
雲天陽也是笑道:“嗯,胡師弟長袖善舞,最擅與這些人打交道,他自然有法子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