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兒青年也不多說,身影一晃就要上來拉唐菀兒,大有挾持之意。
張辰心中升起一股無明業火,右手一伸,一記迦葉指往高個兒青年急射而去,喝道:“尋常村漢請醫都知道好聲好氣,閣下好大的架子,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高個兒青年原本只以為是兩個普通少年男女,哪想竟是身懷絕技,這一招竟是靈山寺嫡傳迦葉指,當下身形一側,憑著身法避開張辰這一記指力。
“嘿嘿,我只當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沒想到竟是行家!咱們過兩招?”高個兒青年略一抱拳,作了個請的姿勢。
“哼,沒教養的東西,我還怕你不成?”張辰怒喝一聲,攔在唐菀兒身前,也是手一抬,準備出招。
“辰哥哥!”
“三師兄!”
二人正要動手的時候,唐菀兒拉住張辰,而高個兒青年也被師弟拉住。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杏林醫仙,竟然是個美麗動人的小姑娘!失敬失敬,我師父的兒子身中劇毒,可憐襁褓之中的孩子,命在旦夕,還盼醫仙垂憐,出手相助!”
矮個兒青年連忙朗聲說明來意,言語上有哀求之意。
“哼,堂堂仙霞宗,連自家宗主之子都保不住嗎,還用得著一個小姑娘出手?”張辰見識了那高個兒青年身法,頗有仙霞宗路數,難怪趾高氣昂,前來求醫也盛氣凌人。
“可憐!襁褓之中的孩子就身中劇毒!在那裡,是仙霞山嗎,快帶我去。”唐菀兒一聽就有些不忍,急聲答道。
矮個兒青年這時候聽得唐菀兒願意出手,當下笑道:“就在此處不遠,事情緊急,還請醫仙這就隨我們前去!”
不料這時候張辰怒哼一聲,心頭不知為何,一股無名惱怒,再也不看三人,自顧轉身離去了。
張辰心中酸楚,自顧離去,不多時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辰哥哥!”,張辰心頭一顫,也不知是何滋味,發足狂奔,跑得更快了。
唐菀兒連喚數聲,張辰猶猶豫豫,心念未決。
“為何我會這樣,會不理菀兒?”
忽然心頭閃過一個念頭,於是腳步稍慢,只是又不願停下腳步,瞥見路邊一塊石頭,腳尖一點地面,憑空落到石頭之上,閉目也不回頭看一眼。
“噗嗤!咯咯咯!”忽然一股幽香傳來,耳邊又傳來唐菀兒的嬌笑不斷。
張辰聽得唐菀兒發笑,心中更氣,胸口劇烈起伏,鼻中猛吸一口氣,起身拔腿就要離開。
忽然手腕一緊,被一個溫軟滑膩的小手握住,張辰右腳抬起,竟然邁不出去。
“辰哥哥!”唐菀兒柔聲喚道。
張辰心中怒氣半消,只是仍不肯鬆口,冷聲道:“人家小孩子身中劇毒,命在旦夕,杏林醫仙菩薩心腸,怎地趕緊去瞧瞧?”
唐菀兒柔聲道:“辰哥哥,彆氣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菀兒的心,見了有些事情,總是心裡不忍的。”
張辰怒氣這時盡數消散,只是又不好作出笑臉,顯得之前舉動可笑,只好呆住不語。
過了半晌,唐菀兒拉著張辰雙手,柔聲道:“辰哥哥,我們去附近的山莊,瞧瞧那孩子好不好?”
張辰道:“我要是說不去,你還能不去嗎?”
唐菀兒小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良久不答話,玉指在張辰掌力不自覺的畫著。
張辰手心被柔軟滑膩的玉指畫得發癢,最後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在唐菀兒瑤鼻上一點,笑道:“哼,你這小丫頭,心腸軟,見不得旁人受苦,就忍心你家相公受氣了?”
唐菀兒見張辰總算笑了,也笑道:“辰哥哥,你又不是我相公!你想要知你心意,不讓你心酸受氣,去尋那劍法高的女子去呀!”
張辰將唐菀兒攔腰抱起,笑道:“要是你相公,你就不忍他受氣了?哼,看我今日就與你做夫妻!以後再也不許到處跑,乖乖在家為我生娃娃!”
一場悶氣,總算是消散,張辰二人往附近的山莊而去,張辰忽然越想越可笑,忍不住問道:“菀兒,我剛才是不是很好笑?”
唐菀兒玉指颳了刮張辰臉頰,作出羞羞狀,笑道:“是啊,辰哥哥!我今日才知道,你也會像我們女兒家一樣,撒氣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