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而行,往一旁村落而去,張辰笑道:“菀兒,你剛才那一招是什麼仙術?可厲害的緊哪!”
唐菀兒將藥囊收入戒指中,輕聲道:“哪裡是什麼厲害的仙術了,不過是我們杏林谷醫治病人扎針的手法罷了!”
張辰回想之前唐菀兒的手勢,也學著她的樣子,食指尾指一翹,作蘭花之狀,往前輕輕一拂。
張辰修煉的天道神功已有小成,所見識過的仙訣可說是信手拈來,只是這一拂,在唐菀兒這豆蔻少女手中,是又快又輕巧,更兼姿勢美妙之極,張辰這鬚眉男子使來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唐菀兒看得咯咯嬌笑,道:“辰哥哥,這是我們杏林谷素問靈樞手,你這堂堂男兒學來做什麼?”
張辰也覺得有些尷尬,忽然想起當初太白樓見識過的靈山寺絕技迦葉指,當下張辰中食二指一伸,一道柔和暖流,向前方急射而出,這一記指力充沛綿長,遠及數丈之後才消散。
唐菀兒見了,淺笑道:“辰哥哥,三年不見,你修為又精進了。”
張辰臉上卻殊無得色,低聲道:“不值什麼。”
唐菀兒忽然說道:“辰哥哥,往常師父對我說,醫術一道,要先採百家之長,博覽歷代名醫之作,然後才能自成一家。”
“辰哥哥,你如今正是採百家之長的時候,各家仙訣層出不窮,讓人歎為觀止,再過些年,你就能自成一脈了!”
張辰被說得心裡歡喜,笑道:“菀兒,你正說到我心坎上了!”
“師父傳我這門天道神功,悟自天道,法效萬物,可說是時間一等一的神功,各門各派仙訣都能化為己用!”
“只可惜我愚鈍至極,到現在還未領悟到第二層!”
唐菀兒噗嗤一聲,隔著面幕,都能想得到俏臉上的笑意,道:“辰哥哥,你若是愚鈍至極,那這世間還有聰明人麼?”
張辰也是哈哈大笑,甚至忍不住想揭下斗笠,瞧上一瞧。
二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就來到小村落,天色將晚,村裡百姓都自田地裡回家,不少漢子都扛著鋤頭,挑著擔子,甚至赤著上身,黝黑的面板上汗水未乾。
醫仙之名遠揚四方,唐菀兒這一身打扮更是易於辨認,一入村就有不少人圍過來,甚至於扶著家中老人,向唐菀兒問醫就治。
大部分人都不過是小病小痛,唐菀兒不厭其煩,一個個為他們診治,不少病人甚至一顆藥丸下肚,就藥到病除,臉色好轉了。
張辰可沒這樣好的耐心,遠遠看著唐菀兒不耐之極,好容易捱到所有人都散去,唐菀兒才算是完工空閒了。
“辰哥哥,你等得急了吧?”唐菀兒收起藥囊,上前柔聲道:“真是難為你,陪著我這樣空耗大半個時辰!”
張辰心裡原本有些不耐,猛地扯掉斗笠,露出一張清純可人的臉來,笑道:“本來是有些急,看著唐仙子,就不急了。”
唐菀兒嫣然一笑,道:“辰哥哥,你幾時也學得油嘴滑舌了?是不是哄那些劍法好的女子,學會的?”
張辰摟住唐菀兒,笑道:“你這小丫頭劍法哪裡好了,應該是哄那些醫術高明,還心腸軟的女子才是!”
天色將晚,夕陽西下,遠處群山綿延,張辰二人在田間小路上嬉笑玩鬧,渾忘了天南地北。
不多時,忽然前方兩個青年男子,在半空中御劍呼嘯而過,張辰二人絲毫未覺,自顧著說話。
“辰哥哥,咱們還是趕回鎮上,否則就要在野外露宿了!”唐菀兒拍掉張辰不安分的魔爪,白了他一眼。
張辰正要答話,忽然哪兩個青年男子又回來了,攔在路前,正打量著唐菀兒。
“這位姑娘,你可是近來傳言中的杏林醫仙?”一位略高些的青年問道,語氣傲氣,好似在審問犯人一般,另一個較矮的青年也是直勾勾盯著唐菀兒。
原來唐菀兒去了斗笠,露出本來面目,只餘下一身杏黃衣衫,旁人反而認不出了。
而且唐菀兒身形小巧玲瓏,面相又有些清純稚嫩,與張辰一起更像是十四五歲的無邪少女,不知底細的人哪裡想得到,她就是名聲遠揚的杏林醫仙了。
張辰觀察這兩人神色,風塵僕僕尋找杏林醫仙,只怕又是來求醫的,心想:我與菀兒好好地說話,偏生又有人來打斷!
張辰心裡不悅,更兼這兩人語態不恭,當下冷聲道:“哼,大活人攔著路做什麼?閃開了!”說罷拉住唐菀兒皓腕,就要御劍離開。
唐菀兒柔聲道:“辰哥哥!”雖然被張辰拉走,但語氣中卻有留下之意。
張辰也不想拗著唐菀兒心意,鬆開唐菀兒,也懶得回頭看這二人。
“既然是杏林醫仙,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