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飛回到港口,孩子們都在有序不紊的登陸飛船,修士們也明白了肩上的責任,在家園毀滅面前,之前的恩怨,真的不足為道了。
山河依舊,只是沒人再去欣賞了,只有孩子們看著眼前的鋼鐵巨獸,從心底升起興奮,將小臉都喜紅了。
禹飛看著遠處的星空,那裡有近五十艘鋼鐵巨獸,將會把這裡化成齏粉,怎麼辦?
如果孩子都能送走,那死亡數是幾十萬,但是連孩子都無法全部送走,近百萬的生命將灰飛煙滅!
禹飛雙眉緊鎖,兩手捏著港口的欄杆,將其捏的扭曲變形了,卻渾然不知。
蘇星河看著火種飛船,悲痛的說道:“山河錦繡,萬民垂首。這裡有純粹,有苦澀,有壯麗,也有悲慼。痛哉我的同胞,惜哉我的河山。”
亞青說道:“是啊,蠻可惜的,這艘飛船恐怕集結了你們母星當時所有的智慧和力量,承載了你們兩萬多年,歷經磨難。但即使這樣她的生態和人造恆星依然完好,太不容易了,此刻卻要消亡。”
禹飛像觸電一般,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一閃而逝,他問道:“亞青,你剛才說什麼?”
亞青看緊鎖眉頭的禹飛突然莫名發問,只好重複一遍道:“我說蠻可惜的,這艘飛船恐怕集結了他們母星當時所有的智慧和力量,承載了他們兩萬多年,歷經磨難。但即使這樣她的生態和人造恆星依然完好...”。
禹飛臉色霎時變色,身體像麻木了一般,腦袋卻在快速回想,下一刻,對蘇星河急切說道:“快,把航行日誌給我,快。”
蘇星河雖然不知道禹飛想起了什麼,但還是將航行日誌給了禹飛。
禹飛急不可耐的翻開,果然,上面記錄了“改變戴森球執行模式,將一部分人造恆星的能量釋放出去”。
怪不得總是似有似無的感覺,因為自己對科技實在太不敏感了,禹飛當下聯絡傅左道:
“傅兄,我記得你已經解析過人造恆星控制儀,也就是那個長得像戴森球的玩意。”
傅左點頭:“對,為了防止吋獷來個同歸於盡,還是你叫的啊,問這個幹嗎?你帶不走的,別想著賣錢。”
禹飛搖頭急道:“不是這個意思,航行日誌中有提到,火種飛船遭受重創的時候,人造恆星曾極度不穩定,為此他們改變了戴森球執行模式,將一部分人造恆星的能量釋放出去了,我們可不可以同樣改變他的執行模式,釋放出人造恆星的能量,去攻擊星盜艦隊!”
傅左怔住了,他和水朔一直在追蹤和吋獷聯絡的訊號源,所有的計算力和注意力都在這裡,倒是忽視了這一點,當即說道:
“你等一下,我需要大腦風暴一下。”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敵艦火力範圍覆蓋火種號只剩下12分25秒,這個我一直在觀測計算,不會有錯。而我的團隊重新開啟一項任務需要準備,也就是說必須在10分鐘內改變人造恆星的控制程式,將穩定改為噴射。”
“而且噴射不同於緩慢釋放,要形成超強的攻擊,必須一瞬間釋放出大量能量,這會打破人造恆星的穩定性,以這個戴森球的威能,根本無法中途停止,整個人造恆星會在三秒內將能量全部釋放出去,形成恆星脈衝。”
“但是這會衍生出兩個致命問題,狂暴的能量肯定會洩露,而這艘飛船沒有護罩,裡面的凡人還是會在一瞬間全部死亡,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同歸於盡的做法。”
禹飛馬上接到:“不,不會,航行日誌中有提過,他們此前計算過,護罩臨時修復可以維持住幾秒,幾秒足夠了!另一個問題是什麼?”
傅左答道:“沒有了人造恆星,這個火種飛船的溫度會很快下降到270.4度,裡面的凡人會很快凍成冰雕。”
禹飛眼神放彩:“不,火種飛船上還有大量的樹木可以焚燒,戰艦也有一部分能量可以提供熱源,我們只需要撐到學院的救援飛船到達就可以了。”
傅左內心苦澀,他還在指望著學院的救援,可惜了這顆赤子之心,能力不足卻在為他人搏命,而那些能力足夠的人,卻在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