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一字一句的唸完最後一句話,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鄭紫煙道:“你敢不敢給我看看其他信?”
看其他信?開什麼玩笑?看了不就暴露自己要偷懶了嗎?
所以鄭紫煙果斷搖頭:“那不行,說好的一人一封的,之前讓你換你不換,現在開啟之後後悔了?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呀。”
“哈?”陳淵樂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封信就是給我準備的對吧?”
陳淵可不傻,傻子也管理不了外交,自家孩子那點小心思他用那點掉落在腳指頭上的腦細胞都能猜出來。
“師叔,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哈。”鄭紫煙不開心道。
雖然幫忙送信這種,沒危險還能讓自家弟子出門溜達長見識的請求,各大門派都很樂意接受,可求朋友和求家長完全是兩個概念,畢竟面子上總是多多少少有些抹不開的。
而且魔宗還是八大原始宗派中唯一一家黑白通吃的宗派,不論邪修還是正道修士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面,這也就保證了魔宗弟子外出時不會無故被害。
所以鄭紫煙與花十娘第一個找的便是魔宗,主要原因就是自家師叔在這裡,可以為自己省去日後許多辛苦。
也可以說,找了魔宗一家就等於找了其他七家,關鍵是還能幫自己省去許多路費,這就很讓人開心了。
自家後輩的要求陳淵一一滿足,反正就是安排幾個弟子送信,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鄭紫煙和花十娘在做完正事之後也沒有選擇下山,反倒是要在魔宗暫住幾日,就在陳淵詫異的時候,鄭紫煙給出解釋:“我倆要是提前回去了我師父不就知道我們偷懶了嗎?”
好嘛,這姑娘,先前還挺委婉,現在倒是把偷懶說得光明正大,真不知道她先前委婉個什麼意思。
繞是以陳淵的智商也沒想到她倆在自己這邊住下會是這個理由,不禁咂咂嘴道:“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師父了。”
鄭紫煙聽後自豪道:“那當然啦!”
……
“我發現小煙越來越像你了。”青年副院長面無表情道。
老院長嗤笑一聲:“這不是廢話嗎?那是我徒弟,不像我還能像你不成?”
青年副院長沉默片刻:“……你沒發現我這是在罵她嗎?”
“沒發現。”老院長緊皺眉頭道:“我倒覺得你這是在誇獎。”
“呵呵……”
玄通學院,院長室內,老院長與青年副院長相對而坐,二人一邊苦思桌上擺放的殘局,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桌旁正在燒著一壺熱茶,老院長手裡捧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只見他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嘴角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自信笑意,提子落子間風雲都要為止變色,一聲勝利的吶喊震敵魂魄。
“五子連珠!你又輸了!給錢哈,一盤五銅板,之前說好的,你可別耍賴。”老院長捋著下巴上的白鬚暢快大笑。
青年副院長都懵了,愣了半天道:“咱們不是在下圍棋嗎?什麼時候改成五子棋的?”
“就在剛剛呀。”老院長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捧著熱茶杯老神在在的教育自家師弟道:“做人就要懂得變通,不能總抓著殘局不放,僵持不下之時可以適當更改一下規則,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能理解嗎?”
青年副院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概能理解一些,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到你落子時候改規則?而且為什麼還要管我要錢?”
老院長語重心長道:“規則的更改是需要代價的,而這個代價,永遠不會出自編寫規則的人身上。”
“所以呢?”青年抬頭看著老院長道:“所以你是要答應了?”
“不然呢?人家嘴大我嘴小,學院雖是太平之地,可終歸不是絕對的獨立。”老院長髮出一聲無力的嘆息,隨後卻是輕聲笑道:“其實我們也就是幫忙宣傳一下,他們要的也只是學院不刻意阻攔,總體來說對我們並無害處,畢竟決定權在學員而不在於我們。”
解釋完之後,老院長隨口向青年詢問:“只是一點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徵兵?難道上次的邪靈事件已經影響到各大城池了嗎?”
“應該是。”青年點頭道:“據我所知,昭月十五城已進入備戰狀態,塞北那邊全境封鎖,據說好像是在通緝什麼人。”
“看來是都亂了啊……”老院長嘆了口氣,隨後仰望著屋頂抱怨說道:“我還想安度個晚年,怎麼就趕上這檔子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