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多年未見,二位姑娘仍是風采依舊,遙想當年蓮花池旁,十娘婀娜舉止,一瞥一笑間眾生無不為之傾魂。
曾於高山之巔,望紫煙姑娘巾幗英姿,勝之雄鷹烈隼,比男兒有過之而無不及,槍舞於掌中,又有睥睨蒼穹之意。
二位姑娘千秋之色可謂是深入肺腑,讓在下莫不敢忘。”
魔宗待客室內,身為待客長老的那位滔滔不絕的讚賞著兩位奉命而來的姑娘,由外貌稱讚到性格,又由性格說到為人處世。
在他口中,花十娘與鄭紫煙雖不是天仙,卻是勝過天仙萬分,彷彿在他看來,兩位姑娘不是天仙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覺得天仙這個稱呼不配自己身份!
面對一堆花裡胡哨,免費替人吹牛逼的外交說辭,鄭紫煙輕皺眉頭,不耐煩的拍著桌子道:“這麼多年不見你是不是忘了怎麼說人話了?跟我倆整這麼些虛的有什麼用?”
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鄭紫煙與花十娘也不例外,只不過這夸人的說辭每次都一樣就很讓人糟心了。
在鄭紫煙的記憶中,魔宗待客長老的這套說辭她起碼聽過不下十次,只要一來肯定是這套話,連變通都不懂得變通,純屬搞人心態。
“是你倆不好好跟我說話的。”青年聳聳肩道:“你們硬要按照外教標準來,現在還怪我不會說人話咯?再說,我好歹也是你倆師叔,你們跟我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青年名為陳淵,是老院長的親弟弟,而老院子是鄭紫煙的師父,師如父,所以按照輩分來算,鄭紫煙與花十娘確實要稱呼他為師叔。
既然現在師叔讓自己客氣點,那自己這當後輩的就得儘量遵循,鄭紫煙想了片刻道:“這麼多年不見,您是不是忘了怎麼說人話了?”
紫煙式客氣法,委婉之中蘊含高雅與奔放,容納了不羈與矜持,只能說,這真不愧為老院長親傳,真不愧為跟同事打牌都要出老千的好姑娘。
相比於她,花十娘真如青蓮一般高潔,最起碼……她打牌不出老千,而且只會被坑。
“算了,我就知道跟你說了也白說。”陳淵為她倆倒上兩杯茶道:“咱也算是自家人,有什麼事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跟我說就行。”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師父讓我們過來送封信。”鄭紫煙示意身邊像個乖寶寶一樣的花十娘把信拿出來,隨後說道:“信裡內容大概就是請八大宗派帶幾個小輩去我們那聚聚,至於其他的我師父就沒說,我師父你也清楚,真要有什麼大事肯定也不會寫在信上。”
“信你看過?”陳淵從花十娘手中接過信封,但並未開啟,反而好奇問道:“給所有宗派的信內容都一樣嗎?”
“我何止看過,其中有三封還是我幫著寫的呢!”鄭紫煙明白陳淵的意思,他這是怕信裡有隱秘資訊被忽略,作為外交人員,把所有事情都問清楚也是職責所在。
鄭紫煙解釋道:“信裡內容都一樣,信封是三銅板一摞,學院門口雜貨店裡買的,用的墨就是普通墨水,總體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這確實是封單純的邀請信。”
陳淵點頭表示明白,隨後拿著信封問道:“我現在開啟看沒問題吧?還是說必須要讓我們宗主親啟?”
“這個沒所謂的,誰看都一樣。”鄭紫煙隨意道:“要是你想看還不願意開啟,那我把信的內容背給你聽也行。”
“免了吧,你等會肯定又會說什麼‘你竟然真的要我背’之類的話,或者就是想跟我收點資訊傳達費之類亂七八糟的費用。”陳淵果斷搖頭拒絕,很明顯,他對鄭紫煙的瞭解程度並不亞於她師父。
“師叔!話不能這樣說的!”見陰謀被對方識破,鄭紫煙悲痛欲絕道:“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很傷心的說!”
陳淵挑著眉毛問道:“所以呢?”
鄭紫煙義正言辭道:“所以我決定加收一項精神損失費,以彌補你對我幼小心靈的打擊。”
陳淵無語,他就不明白,明明小時候挺實誠的一個姑娘,怎麼長著長著就長殘了呢?
像誰不好,非要去像自己那天天不務正業的哥哥,就是投入邪道門派好歹也可以說自己沉迷於力量無法自拔,總比說沉迷於無恥精神好聽多了呀。
陳淵表示實在懶得搭理這姑娘,無奈的搖搖頭,隨手撕開信封細讀。
信上沒有長篇大論,只是簡簡單單彷彿聊家常似的幾句話,可以看出寫信時老院長的心情非常不錯,不然也不會寫出邀請朋友遊玩聚會的信件。
信中內容也與鄭紫煙所說的差不多,主要表達了三點。
第一點,玄通學院準備為大家辦個友誼擂臺賽,讓各宗帶幾個三十歲以下的弟子去參賽,順便讓各大宗派準備些給弟子用的小物件,以做勝者獎勵。
第二點,集合時間定在十一月初,正好結束之後大家也可以回家過個年。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一點,要求帶來的弟子儘量體貌端正,男的最好玉樹臨風,女的最好婀娜多姿,省得自家這群兔子沒事總啃窩邊草,也該讓他們放眼一下廣大世界了。
唔……信件最後還有一行小字,應該是後加上去的,而且極有可能是鄭紫煙私自加上去的,因為這句話跟信裡的內容實在搭不上邊。
“我家倆孩子忙不過來,所以還請第一位收到信件的宗派派幾名弟子幫忙送一下其他信件,著重宣告,路費自備,我家窮,付不起勞苦費,還請大家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