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常對自己人和對外人的態度可謂是涇渭分明,遠處升起的火光直接就讓他打起了鳩佔鵲巢的主意。
他的想法很簡單,要不大家就好說好商量,要不大家就用實力說話,反正他是不準備往安全區走了。
於明江和周家兄弟對他的想法也極為贊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群人能走在一起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火光不過千米,在黑夜之中尤為顯眼,季無常一行人一邊調息自身靈力,以保持隨時都有作戰能力,一邊又在小心排查著路上可能出現的偵測類法陣,以防被對方察覺陰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敢在草原上這麼高調的肯定也有些真本事,以他們現在的狀態要是打起來還真說不準誰能贏,這可是東區秘境,四品學員不多也不能算少,要真因為自己的疏忽陰溝裡翻船,那可真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短短千米距離,四人卻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走到,他們越走越納悶,越靠近越是茫然。
他們納悶的是,千米之內怎麼一個偵測陣法和陷阱法陣都沒有,居住在這的人也未免太過自信,就不怕被兇獸或者有心人偷襲嗎?
而迷茫則是針對眼前屋子的規模,就像一座貨船橫架在草海上一般,房屋構建材料雖然看不清晰,但還是能感覺到那股渾然天成的意思,他們實在想不出學院裡哪位大神能有這般手段。
越靠越近,飯菜的香味也從屋內傳來,周若嚥了口口水,小聲嘀咕道:“我特麼都兩天沒吃上飯,你們倒特麼吃上紅燒肉了……”
周安則謹慎的問向季無常道:“咱們怎麼辦?是摸過去還是過去打招呼?”
於明江緊跟著補充道:“住在這裡的人不太好惹,以咱們這狀態真拼起來輸的機率很大。”
季無常也在考慮這些問題,別人拿不定主意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半天后,季無常終於做出決定:“小心摸過去,先看看情況再說,說不定這房子是以前來秘境的人留下的。”
學院屹立於大陸中心上萬年,秘境也不知存在多少年,來過秘境的人當然也不止他們這一波,早已滾蛋的學長們在秘境裡留下一些東西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們四個在頂著狂風暴雨小心接近,屋裡四個卻是吃得滿面油光。
肥而不膩的紅燒肉,清脆爽口的焯青菜,一人還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銀耳湯,香氣四溢的飯菜,隨意聊著的閒話,那生活豈是滋潤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真該讓我師兄跟你好好學學。”浣玉衡對李思雨的廚藝大為讚賞,自己準備的零食沒派上用場他也不覺絲毫惋惜。
俗話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小歐陽頓時警惕心大增:“李天權不是會做飯嗎?還跟小雨學什麼呀。”
“他是會做飯,但不會做這麼多種類,我們連雲山哪有那麼多吃的呀。”說到這浣玉衡回憶起山上的生活,微微嘆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師父也不會做飯,我和我師兄小時候吃的是靈果,做飯的法子還是我師兄偶然從書裡學來的,要不然我們現在可能都不知道正常飯菜是什麼樣子。”
“你們過得這麼慘嗎?”小歐陽疑惑道:“李天權不是說你們山下有個鎮子嗎?就不能從鎮子裡買點東西回去吃嗎?”
“你是說金紋鎮吧?”浣玉衡搖搖頭,極其苦逼道:“我師父從沒給我們買過什麼東西,就連那金紋鎮還是我最近下山才知道的。”
“啊?”三個妹子有些驚訝,自家有什麼東西自己都不清楚,這連雲山的封閉程度未免也太過了吧。
小歐陽在驚訝的同時還在疑惑:“我記得李天權說他下過山的呀,難道是他騙我?”
“他沒騙你!”浣玉衡悲憤道:“我師父每年都會讓我們其中一人下山!”
“那你怎麼還會……”小歐陽話只說了一半,就聽浣玉衡繼續悲憤道:“我的六次下山機會都特麼被李天權給坑去了!”
一提這個浣玉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特麼李天權一手欲擒故縱玩的是真漂亮,在沒見識過外界的時候浣玉衡還對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現在看來,那貨特麼比自己聰明多了啊!
師兄為什麼每次回山都對外界閉口不談,又為什麼每次回山都是一副累覺不愛的模樣,浣玉衡從自己下山的那一刻就全明白了!
李天權特麼全是裝的!就為了讓自己對外界有個錯誤認知!
現在想想自己每次把下山機會送給李天權時他那副千百個不樂意的表情,再想想每次李天權都會百般推脫,非要自己求他他才會勉強答應的態度!
呵呵!孫賊,你是真特麼會演啊!相處二十年怎麼就沒看透你這濃眉大眼的貨!
想想李天權的種種作為,浣玉衡頓時覺得嘴裡的肉都不香了,直接在心裡給李天權來了一頓怒罵洩憤。
三個妹子開始默默同情浣玉衡了,她們也終於能理解這貨為什麼那麼鍾情食物了,切身處境想一想,讓她們在山上呆二十年出來估計也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