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們四兄妹是馬甲第在年近四十歲左右的時候,才陸續有了的。中間那些年,馬甲第都忙於生存和保管陳巖留下的財產,等到終於擁有一定勢力和地位的時候,才放慢開拓的腳步。
“這次喊你們兄妹回來的,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宣佈。”
馬甲第沉默了一會兒後,神色肅穆起來,道:“如我剛才所說,先生才是我馬家真正的主人,既然他回來了,那麼我馬家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資產,也是時候做一個交割了,你們立即著手去處理這件事,務必把每一份財產的賬目整理清楚。”
“父親……”
馬甲第的聲音剛剛落下,身為老三的馬永功卻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即便當年是…,是這位先生給了我們馬家資金,但這些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馬家打拼下來的,與這位先生並沒有多大幹系,就這麼雙手奉上交出去,我是不服氣的。”
“我...,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馬永成在馬永功說完之後,立即附和道:“父親,當年你在外忙生意上的事,不說風餐露宿,走破了多少雙鞋,怎麼辛勞,可是,在母親病危的時候,你都沒時間趕回來見母親最後一面,這些難道就能一概言之嗎?”
“是的,這些的確給我們兄妹四人帶來了不錯的起點。”
馬永道往前跨出一步,他注視著馬甲第,眼神中不再如以往那般閃躲,道:“可我們兄妹四人各自負責的事業在這些年最少有十數番的增長,這些都是我們兄妹辛辛苦苦賺來的,沒人敢有絲毫懈怠,為此我們付出了多少努力,外人誰能清楚?難道就這樣全部拱手相讓嗎?”
馬黛媚站在一旁卻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很認真的觀察馬甲第與陳巖的臉色,她能從小獲得馬甲第的偏愛,很大程度上就源自於她從小就會看他人臉色說話的天賦。
“你們……”
馬甲第聽到自己三個兒子說的這些話,氣得手都抖了起來,他指了指馬永道等人,“連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信不信我將你們逐出家門,一分錢都不給你們。”
“甲第別激動!”
陳巖伸出右手向下壓了壓,示意馬甲第先冷靜一下。
而後陳巖環顧了一下馬家四兄妹,頓了頓後,道:“從道義和生意上來講,我拿回屬於我的那份,過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是吧?因為我與你們父親之間的協議,就是我七他三,實際上這「三」也都是我強行給你們父親的。而當時真實的情況是你們父親根本無法拿出哪怕一成的股本。
自然,當時的協議都是口頭協議,並無任何字據。你們父親現在保留著的那張紙,也只是他單方面自己寫的內容,我連字都沒簽過,也就更不具備什麼法律上的效益。再說即便籤字了,七十年前的東西,放到現在還有用麼?誰會去承認那張薄薄的紙?
只是……”
說到這裡,陳巖停頓了下來,一股無匹的氣勢有如實質一般的壓力籠罩在馬永道四兄妹身上,壓得他們四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們四人只卻聽到陳巖慢慢悠悠的繼續道:“只是屬於我的東西,誰又能拿得走?”
馬甲第身上並沒有陳巖施加的威壓,可他卻是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四個子女額頭上都浸出細密的汗珠,立即哀求地看向陳巖,“先生,還請饒恕小馬這幾位不孝子……”
說著,馬甲第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並且深深的埋下了腦袋,一動不敢動。
馬永道等人眼睛圓瞪,想要開口說話,可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卻讓他們開不了口。
“馬永功…?”
就在這時候,陳巖卻盯著馬家老三馬永功,語氣陡然一下變得凌厲起來喊道,“你是個聰明人,身上也有些奇遇,可背地裡,你的動作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