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楊河才想起侯世貴之前來信所說的那場讓人怎麼也無法相信的大捷。
他本以為那是侯世貴為了保命的自救之法,可現下……
甚至沒等那傳令兵到大殿外,楊河就已開口:
“速速招那人進來!”
這種能讓陛下開心的喜事,王臻自不會假手他人。
連忙提著褲腳就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紅光滿面地領著個氣喘吁吁地傳令兵跑了進來。
那傳令兵進來後,楊河甚至再顧不上殿前禮儀,直接問道:
“有何捷報?速速說來。”
楊河就是這麼一個急性子的人,周圍內監也知道他的性格,對此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倒是那信使愣了愣,這才開口道:
“指揮使侯去信南征叛軍,南征叛軍復降,是夜,與指揮使侯親自指揮的清港駐軍夜襲宇文叛軍營地。
宇文叛軍上下數千人,無一生還,至此,叛亂平矣……”
信使一口氣將這一段話說完後,便頭也不敢抬地站在大殿內等著陛下的旨意。
可楊河卻跟殿內一眾內監與宮女一樣,都愣在當場。
那豎子所言竟是真的……叛亂竟就這般被他給平了……
“有此能臣!我大楚何愁不盛!!”
楊河激動之下,一拍桌案,便一臉振奮地說道。
這也不怪他身為帝王沒定力。
而是這訊息來得實在太及時了。
原本他就夠為山南與嶺南兩道的亂事頭疼。
現下突然又冒出個孝平亂事,還是離京畿只有咫尺之遙的大楚腹地。
這個地方一旦生亂,真就如眾臣工所說,國朝交通運輸至少會中斷大半。
邊軍的糧草武器,京畿的糧食,各種各樣的貨物被卡在路上,恐怕離天下大亂也沒多久了。
楊河本來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可沒想到,這豎子竟真就能將那那兩萬叛軍給平了!
這種驚喜,簡直比侯世貴獻給他所有的東西加在一塊兒還要讓他驚喜交加:
“王臻,速速去通傳諸位臣工,叫他們重返大殿議事!”
就在王臻領命匆匆離去時,侯世貴的父親侯浦儒此時已形單影隻地出了皇宮,正要上自家的馬車,不曾想一輛頂著郡主府圖案的馬車卻馳了過來。
侯浦儒見狀幽幽一嘆,便上了郡主府的馬車。
一上馬車,就見得楊文佟懶洋洋地躺在馬車上像剛剛睡醒的人一樣打了個哈欠,對自己道:
“來了?”
侯浦儒將馬車們關上,待馬車開始移動,這才說道:
“今日殿上所議之事乃……”
不待他說完,楊文佟就不耐煩地拜了拜手:
“早就知道了,要等你來通傳訊息,我怕是最後才知道。”
說罷,她抿了抿嘴,伸出玉指朝侯浦儒衣領一鉤,便將侯浦儒拉到了自己身前:
“你那孩兒倒是幫得我陳王府一個大忙,竟逼得那宇文家如此作死。”
侯浦儒因為侯世貴的事,現下哪有心情與她這般調情?
雙手握著她鉤子自己衣領的手將之挪開,就盯著楊文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