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在馬車內對楊文佟行了個鄭重其事的大禮:
“我為陳王府鞍前馬後,鞠躬屈膝十餘載,還請陳王府幫老臣一幫,救救我那孩兒吧!”
大殿所議,要從邊軍調軍增援,以侯浦儒對那些世家的瞭解。
他們肯定會從中作梗,恐怕到明年開春,邊軍也調不過來。
而自己那苦命的孩兒,就算是想逃,各大世家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逃跑。
那運河之後肯定會滿是伏兵。
就連陛下也是束手無策,思來想去,唯一能救長平之人,也只有陳王府一脈了。
楊文佟見他模樣,輕輕一笑:
“怎麼?現在又敢在我面前表現心意了?以前你不是怕我嫉妒成性,擔心我會對你家眷做出什麼事來,從不在我面前關心你的家眷嗎?”
侯浦儒理也不理楊文佟的打趣,只悲聲道:
“請,陳王府,救救我兒!
若郡主願救我兒,我……我願休妻,娶郡主過門!”
聽得這話,就是楊文佟也愣住了。
自己與他自幼青梅竹馬,自小相識,真要論起來,那姓黃的侯氏還是個後來者。
只不過因為種種政治需要,父王將自己嫁給了那短命鬼,而他最終也娶了那黃家小姐。
後來那短命鬼死後,楊文佟利用陳王府的關係,將侯浦儒調入京師。
時常就要他休了那黃家小姐將自己娶了,可這侯浦儒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敢答應。
這一樁事,一直是楊文佟心中的一根刺。
沒成想,今日他竟……
不過楊文佟卻無多少開心,因為她也知道,侯浦儒這是為了那侯世貴才這樣做。
而不是真心想迎娶自己。
一想到自己為他付出那麼多,他對自己還是這番態度,楊文佟心中就升起一股惱意:
“子明,若我不願,你待如何?”
侯浦儒此時已將楊文佟看作最後的希望,聽得這話,心中一涼,已是老淚橫生:
“我為陳王府兢兢業業做了那麼多事,你們怎麼能……”
沒等他說完,楊文佟冷笑一聲,打斷道:
“做了那麼多事?子明啊子明,看來你是真不聰明。
我來問你,你為我陳王府做了何事?通傳訊息嗎?你莫不是以為我陳王府除了你以外,在朝廷之內就再無眼線?
如我剛剛所說,要等著你來通傳訊息,恐怕連街上乞丐都知道的事,我陳王府要到最後一個才能知道!”
與此同時,楊文佟心中已是憤怒至極。
這廝該不會以為自己費盡辛苦,將他撫上尚書大夫的地位,真就是指望他那大楚第一閒職能為我陳王府做出什麼事來?
若不是我喜歡你!鬼才將你扶持至此!!
若不是因為我護著你,城王府豈會三翻四次護著你?!
你真就以為是因為你通傳的那點只要花點錢去定風樓喝頓酒就能知道的破事不成?!
不過楊文佟心高氣傲,此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反而說道:
“我陳王府唯一要你做的事,讓你拉攏你兒子入我陳王一脈,你也沒做好。
你說說,這些年來,你到底為我陳王府做了何事?!”
侯浦儒也知自己理虧,可為了長平,他還是舔著個臉厚著臉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