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呢,課本就是最好的教輔,”莊文澈繼續說著,“一共四本必修,你難道還真的可以靠死記硬背嘛。比如今天學得文化這裡,首先列出框架,再往進補充,你會發現所有知識點都是有聯絡的......”
自習課上的時候,莊文澈已經給何似畫了好幾頁的思維導圖了。
何似看著這些思維導圖回想著課上的知識點,以前她都是和數字,公式,化學式打交道,雖換了一種方式,她適應的也還算快。
上次站在門口的時候,莊文澈說他會是文科第一,何似這才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可何似感覺自己未必可以和第二沾邊。
莊文澈上課幾乎能有三十多分鐘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課堂上,學習有屬於自己那套方法,講題時也會有和老師不一樣的見解。
“你上晚自習嗎?”
“不上。”
“這節自習下了直接回家?”
“嗯。”
“那你幫我個忙。”
“什麼?”
“你不是原本學理科嘛,你有沒有高一一年理化生的筆記或者錯題什麼的,我有一個剛上高一的表妹,想買來用。”
“我想想吧。”何似有些猶豫,高一一年的汗水全部在那裡了,留著沒有什麼用,可要真的賣了,她也是真的有些捨不得,不過開學以來的一頓花銷過後,她連吃飯的錢都要沒有了。
“那想好了明天就帶著啊,每本五到十塊不等啊,課本也算的。”
何似回去換了條黑色裙子,將頭髮披下來,想了想在裙子下面又加了條運動短褲,然後揹著吉他出門了。
六點的時候,太陽才剛剛準備落山,穿著校服的學子朝家的方向走去,她揹著太陽逆行著,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走過一條長長的街,轉個彎,推開被做了標記的鐵門,裡面是一個不大的酒吧。
何似取出吉他,坐在臺上當一個不怎麼顯眼的背景板,彈著不怎麼熟悉的曲目。這是她唯一可以找到的一份晚上上班的工作了。
六點半到十點,一個月一千八。
何似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將吉他塞進琴包,背起琴包一路狂奔回去,她看著流出血的腿,前所未有的委屈充斥著這個不大的房間。
到家十點半,吃飯洗漱完十一點,她甚至沒有了完成作業的時間,這就是何似轉文的原因。
有些人聰明,但何似知道自己不屬於那些“有些人”,那些寫了又寫,翻了又翻的習題冊是她爬上高分的梯子,不過她已經沒有時間去築梯子了,她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樣把精力全部放在學習上,不然她連生存都是問題了。
何似寫完作業已經十二點多了,錢包裡只剩下一張五塊錢,已經被揉的皺巴巴的。她開啟櫃子,把高一一年理化生用到的書全部翻了出來。
“竟然這麼多,你不選理我都覺得可惜了。”莊文澈看著何似將兩沓資料放在桌上,開始心疼自己兜裡的錢了。
“筆記貴一點啊,十塊,錯題是你自己的情況,就稍微少點七塊,課本五塊,習題六塊,資料書八塊。我算算啊......一百八十五。”莊文澈倒吸一口涼氣,不過硬是沒有降價,給了何似一百八十五。
“你買這些用了多少?”
“五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