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成化以前,凡廷杖者王去衣,用厚綿底衣,重毰迭帊,示辱而已,然猶臥床數月,而後得愈。
如今都已經是成化年之後的弘治年了,廷杖還是很可怕的。
皇帝一狠起來,真有可能會要人老命。
可弘治皇帝發狠了嗎?
沒有。
朱厚照是他唯一的兒子,不可能打死打殘,監刑官也不敢打死打殘。
李兆同嘛!
弘治皇帝都說了要蕭敬給他加衣服了,這不明擺著就是暗示不能重打嗎?
宮裡這些負責廷杖的監刑官,非常有經驗,知道什麼時候該用心打,什麼時候該怎麼著實打,什麼時候該……表演。
用心打,就是打死;
著實打,就是大殘;
表演……就是表演咯!
給朱厚照和李兆同行刑的倆監刑官,都是戲精!
倆監刑官都是使勁揮起廷杖,凶神惡煞的模樣,可廷杖落在朱厚照和李兆同屁股上之後,給這倆難兄難弟的感覺,跟撣灰塵差不多。
朱厚照顯然很有經驗,他知道不疼,也知道要配合演出,所以從廷杖觸碰到他的屁股開始,他就開始“哀嚎”。
李兆同沒經驗,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早就知道今天的廷杖不會疼,但是自己得配合監刑官演出,所以他也是跟著“哀嚎”。
一時間,奉天殿前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
“李二,本宮虧了!這廷杖根本不疼,五十下跟十下毫無區別,可本宮還要抄寫一遍《皇明祖訓》,如果不抄,到時候打本宮的就不是這大漢將軍裡的監刑官了,而是狗皇帝。”
朱厚照還是很講義氣的,他配合監刑官演出完畢之後,就站在一旁等李兆同表演完,然後才拉著李兆同就往東宮走。
“殿下可以讓小太監幫你抄寫《皇明祖訓》啊!”
李兆同知道朱厚照打的什麼主意,這個傢伙,就是想要多拿公主屋的股份,李兆同對此肯定不答應,所以他趕忙出餿主意,完全不給朱厚照提要求補償的機會。
“你當本宮傻?本宮四歲的時候就知道找小太監幫本宮抄寫《皇明祖訓》了,結果被狗皇帝打了一頓之後又罰抄了兩遍。”
朱厚照一臉無語。
李兆同這個狗東西,故意不接話題,太壞了!
“那殿下回東宮慢慢抄吧,自食其力,挺好!臣要回去換衣服、喝薑湯了,剛才出來,肯定受了寒。”
“不講義氣的傢伙!”朱厚照吐槽了一句。
“殿下此言差矣,今天若不是臣,殿下或許贏了百官,可是陛下那裡,你贏不過!
還有,公主屋的一四五分成模式,是已經定下的,殿下你就趁機打主意了,我還幫殿下背鍋導致名聲壞了呢!
我提要求了嗎?我驕傲了嗎?沒有吧!”
“好吧!好吧!”
說不過李兆同,朱厚照心裡有些煩,想到今天這破事兒,他心裡更煩,道:
“你的名聲壞了,我們倆個又得裝作受傷好幾天,公主屋怎麼辦?”
“放心吧!有一個詞語叫輿論風暴,今天的事情就是輿論風暴,除了我有些丟人,對公主屋來說,其實是好事。
看吧!過不了幾天,京城大部分人,就都知道我們公主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