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無小事,但某些事情的價值,卻要比生死重要的多。
“如果這是你所想的,那麼您當然可以這麼做。”羅摩微微欠身,“您是須彌的神,有資格決定須彌的一切。”
“可這好像不是你的臺詞,羅摩。”得到了羅摩的預設,納西妲反而表情奇怪,“你之前似乎在勸說我,不要這麼做。”
“你是須彌的神,有權決定須彌的一切。”羅摩再次重複,“包括須彌人的命運。”
倒也不至於說是勸說不要去做。
對方等了這麼久是事實,也是真的值得一個好點的結局。
救肯定是救不回來的,但能找一找,倒也無妨。
沒有這種悲憫,納西妲也不會是劇情裡的那個草之神了。
羅摩和對方無冤無仇,自然不會去阻止它完成自己的使命。
兩次的勸說,其實是一種強調。
在第二幕的傳說任務裡,納西妲的表現其實相當的······一般。
作為神明,祂更多的表現了自己的悲憫和慈善,卻沒有太多的決斷和理智。
或者說,在除了犧牲自己以外,祂沒有太多的決斷。
第一次用火種挽救了那個蒼老的元素生命,這還可以說是為了得到真相的必須付出。
隨後在沙漠之中,祂在已經被告誡不能夠第二次濫用火種力量的情況下,選擇了同樣為一群無法被拯救,只能夠被解脫的倒黴蛋們使用了火種,直接導致了火種在關鍵時刻的破裂。
而在這個時候,祂和空哥的交談是,沒關係,我已經預料到了它會毀壞,但這東西既然是我製造的,我當然可以再一次製造。
空哥當然詢問,那麼代價呢。
納西妲的答案十分離譜,我會再次逆轉生命,可能會變成最初降生時的模樣·······啊?你沒事吧?
明明使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結果還是選擇了濫用火種的力量。
火種破碎了,就是我能夠犧牲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你明明就知道這一次用了就會壞,你為什麼不能不用呢?
如果是為了大局,祂更應該明白作為草之神的自己遠比幾個元素生命更加重要,彼時的須彌也才剛剛經歷了阿扎爾他們引導的動亂,正是需要一個神明主持一切的局面。
祂的行為不亞於戰爭之中,敵方將領抓住了兩個小兵,然後告訴我方大將說你不自殺我就殺了他們。
然後我方大將很是無所謂地就把自己給砍了。
這種威脅一般都是拿著上位威脅下位,好比抓住了雅典娜的人間體威脅聖鬥士,說你不死我就殺了你們女神的人間體。
如果敵人拿著聖鬥士威脅女神的人間體,不說雅典娜是怎麼想的,他的同僚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打爆自己的隊友·······不不不,以聖鬥士的集體人設來說,他們也可能在被用於威脅的一瞬間,就直接選擇自戕了。
小兵能夠威脅換掉大將,別說他就是個小兵,他就是你的親兒子,你也不能在兩軍交戰的時候這麼幹啊!
你就能看到這兩個小兵的生死,看不到戰爭的勝負,其他人的生死是吧?
故事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出於納西妲的主觀選擇,並且十分清晰明瞭的,祂知道所有選擇需要付出的代價,然後還是選擇了這麼做。
講道理,這委實不是一個神明該有的水平,甚至也不能說是仁善悲憫,而是自以為善良的愚痴。
羅摩很放心一個善良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把琴當作了最好的合作伙伴,包括須彌內部的沙漠民,在信任度方面,琴也是比他們更高的。
但琴不是這個水平。
教團都知道多抓幾個活人用來威脅,你擱著幾個救不回來的“死人”都能夠讓你跟著一塊賠進去,須彌還玩什麼?
眾所周知,當好人要比當壞人的能力更高一些,不然連自己都保不住,就沒辦法當好人了。
能力低並且善良,通常來說做不了好事,反而會帶來麻煩。
提瓦特的神要都是這種水平,教團隨便抓兩個普通人然後威脅一下祂們就集體去死的話,教團早就復仇成功了,也不用到現在還躲躲藏藏的。
你得知道自己的價值,自己的作用,權衡自己的能力,然後做出最終的選擇。
作為神明,手段動輒就是犧牲自己,並且明明可以不犧牲的情況下,為了救一些不甚重要且救不回來的“死者”而選擇犧牲自己,這不該被稱頌為善良,只能夠被當作愚蠢。
“對於弱勢方來說,犧牲其實是一種在所難免的手段。”羅摩說道,“可據我所知,無論是必要的犧牲還是非必要的犧牲,犧牲都應當是最後的選擇,而不是剛開始就準備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