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駛出百餘米,減緩車速,從後視鏡裡掃一眼,看到謝東亮雙手抱頭,蹲在了路邊。
這個滿身銅臭的綠皮烏龜,難道真的如此貪婪嗎?
會不會是刻意裝出來的?
如果是偽裝,那他的背後就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他真的與羅玉娜的傷害案有關?
……
一路思索回到了婦幼保健院,何小魚說十分鐘前醫生進過監護室,說病人各項指標逐漸恢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醒過來。
“胎兒的情況怎麼樣?”
“胎兒的情況不太好,生命特徵越來越虛弱,醫生說實在不行,等病人的情況穩定後,就做引流手術。”
“為什麼不想辦法保胎?那也是一條性命啊!”杜和平轉身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杜隊,你冷靜點好不好?”何小魚跟上去,扯住了杜和平的衣襟,說,“人家已經盡力了,還要怎麼樣?”
杜和平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何小魚有沒有人來過。
何小魚搖搖頭,說沒有。
“一幫子烏龜王八蛋!”杜和平拿出手機,撥通了吳富貴的手機,說病人需要陪護,讓他趕緊派人來。
吳富貴說公司裡實在是抽不出人手,不過已經通知她家人了,估摸著很快就到了。
“你聽好了,千萬別弄個老孃們來,這不是生孩子,是刑事案件,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的意思是羅玉娜不行了?”
“是孩子,她肚子的孩子!”
“孩子怎麼了?”
“怕是保不住了。”
“啥……啥,保不住了?不對吧,我找了最好的婦科大夫,怎麼可能保不住呢。”
“只是說有可能,未必那麼悲觀。”
“杜警長,你們得抓緊破案,抓住兇手,要是孩子保不住,就讓他償命,奶奶個腿的,簡直是喪盡天良了!”
對方的聲音很大,震得杜和平的耳朵嗡嗡作響,後面又喊了些什麼,他一概沒聽到。
他走到監護室門前朝裡面望了望,轉了轉門把手,紋絲不動。
“門是鎖上的,沒鑰匙打不開。”何小魚站在杜和平的身後說。
“這是慣例嗎?”
“不知道,也許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
杜和平突然感覺一陣睏乏,返身回到排椅上坐了下來,閉上雙眼,犯起了迷糊。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樣子,有個男人走了過來。
何小魚站起來,問他找誰。
他指了指杜和平,說是他讓我來的。
“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男人指了指監護室,說我是病人的老公,我叫謝東亮。
杜和平睜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見謝東亮已經換下了工裝,白襯衣、牛仔褲,還刻意打理了頭髮,看上去紋絲不亂。
“你不是說不來嗎?”杜和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