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能那麼做,一旦把他逼到牆角,說不定他會反過頭來咬死自己。
並不是自己怕死,而是不想死得毫無意義。
“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我走!”吳富貴回臥室換了衣服,氣沖沖朝外走去。
杜和平一把拽住他,大步邁出房間。
“砰!”
門被重重關上,整棟樓似乎都在晃動。
這時候天還沒亮,路燈昏黃,小區裡不見一個人影。
畢竟是“奔五”的人了,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他早就有點兒扛不住了,只覺得渾身痠痛,昏昏沉沉。
是他,沒錯,就是他!
杜和平越發認定這個氣急敗壞、脾氣暴扈的傢伙就是殺害自己老婆的歹徒,他的恍惚又看到了那個手提錢袋,奪路而逃的背影。
尤其是他洗完澡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經過溫水的浸泡,耳垂上那道傷疤越發明顯,似乎殘留著牙齒的印痕。
那是女人絕望之際的本能反擊與廝殺,也是這個作惡之人永遠都抹不掉的罪證!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靠著金錢的包裝,搖身一變成了名聲顯赫的“人上人”,可他的心依然是黑的,不管怎麼洗都洗不掉。
杜和平邊憤憤想著邊在門前轉來轉去,實在太困了,乾脆坐下來,背倚著花牆打了個盹。
天剛矇矇亮,院門吱嘍響了一聲。
吳富貴從門縫間探出腦袋,朝四周觀望著。
他好像沒有發覺杜和平的存在,閃身出來,鎖好門,大步朝前走去。
等他轉過牆角,杜和平爬起來,悄悄跟了上去。
吳富貴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小區,早就有一輛黑色奧迪車停在那兒,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啟動,朝前駛去。
杜和平加快腳步往前追趕,卻被一箇中年保安攔下了,大聲喝問:“你是幹什麼的?”
“快……快開門!”
“哦,我明白了,你是追吳老闆吧?”
“是……是,快開門。”
“你不會是想謀害他吧?”
“謀害你個頭啊!快開門,我是警察,我在執行公務!”杜和平說著,亮出了警官證。
“那玩意兒不會是假的吧?”
“別囉嗦,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你快點,快把門開啟!”
保安扭頭朝著外面看一眼,見吳富貴的車走遠,才按下了起杆鍵。
“你給我等著,要是耽擱了大事,老子跟你沒完。”杜和平邊往外跑邊扔了狠話。
中年保安卻不以為然,嘟嘟囔囔道:“你在執行公務,我也是執行公務,你能把我怎麼著?”
杜和平懶得跟他計較,四下裡尋找計程車。
別說計程車了,這時候連私家車都很少,他只能沿路往前跑,一口氣跑出幾百米遠才攔下了一輛。
上車後,司機問他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