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新的獨創性。
是肖邦對於19世紀浪漫主義音樂情感強度的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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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新認識便首次出現在在了肖邦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第二樂章之中。
始終本著尊重原作的態度,秦鍵曾用過各種各樣的演奏來這一樂章。
最終在各種複雜的連線中,他終於找到了屬於他與肖邦之間的共鳴。
“在這一樂章裡,情感必須有著絕對的連貫性,我需要樂團在鋼琴外聲部中不斷為鋼琴製造壓力。”
這是秦鍵下午在與馬瑞克交流到第二樂章時的原話。
“我希望聽眾聽到的是音樂在多種情感變化過程中不斷前行,而不是一個單獨的情感中獨自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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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馬瑞克在排練過程中被折麼了近兩個小時的根源所在,秦鍵甚至比他對總譜掌握的更加熟悉一般。
從音量到和聲,從絃樂的弓法到管樂的連吐演奏法。
秦鍵幾乎禮貌的向任何一個聲部的樂手提出了需求。
可就在秦鍵這種極客精神下,第二樂章最後一遍彩排出來的效果令樂團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那一刻,馬瑞克徹底被這個華國年輕人所折服。
他期盼自己今晚能完美的幫助秦鍵將肖二最終呈現在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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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此刻,他知道自己需要帶著樂隊的身影出現了。
忽然間,他左手猛的畫出一個半圓。
右手下壓的一瞬,絃樂組如群蜂來襲的極速跳弓讓音樂一瞬進入了密密麻麻的緊張感中。
宛如單戀詩人心中出現了激烈的內心鬥爭。
柔美的鋼琴在樂團的壓力下陡然提高了一倍的音量。
對立的衝突立馬降音樂的氣氛引入了一個過度動機。
音樂持續緊張著,鋼琴越來越焦慮。
這時馬瑞克不敢鬆氣,他一個眼神,大管聲部出現,平緩的聲音聲音似是在安撫感情。
可鋼琴不為所動。
接著一個又一個木管接連出現,它們用層次漸近的方式一點點接近著鋼琴聲。
漸漸的,鋼琴的表情終於鬆動了。
漸漸的,整個音樂色彩也發生了變化。
接著整個舞臺表演都像是進入了一種音樂動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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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旋律化連線為顫音。
絃樂組不再跳弓,它們拉長音調,鋪底為和聲做向前推進。
在所有樂器一同走到一個零界點的那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