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是酸楚的。
憂愁的絃樂引子奏出了詩人心中悱惻的悸動——‘寄託了作曲家對華沙音樂學院少女康斯坦茨的深深眷戀。’
聽眾們再次跟隨樂團進入了肖邦的音樂世界。
...
第二樂章,小廣板,降A大調。
暗戀也是美好的。
當鋼琴似一首極致浪漫柔美的抒情夜曲出現時,哀愁的絃樂像是被注入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彷彿一瞬間的功夫明媚了起起來。
跟著一起明媚起來的還有秦鍵的目光。
他抬頭注視著斜上方。
柔和的燈光照射著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斷斷續續的收縮著。
他的雙手在琴鍵上自由流淌著rabuto。
溫暖的a大調在他的指下牽動著每一個聽者的心。
“美好。”
或許這就是此刻臺下所有觀眾的共鳴。
琴聲穿過主題,從深沉的低音去漸漸燃起了熱情的火種。
跳動的顫音,純白的和絃。
同樣的段落,秦鍵與瑞琪兒段冉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處理正規化。
瑞琪兒青澀,段冉自由。
秦鍵深情。
忽明忽暗的琴聲幻影一般的閃爍在樂團的音響光輝之中。
任何人聽到這段演奏,都會被這精巧、靈動、細膩又帶有一絲多愁善感的旋律深深迷住。
人們彷彿能聽到演奏者在傾訴心底的愛戀。
至真至美。
...
秦鍵像是在向世界證明當他想玩深情款款這一套,便沒有人可以比他更投入。
然而這一切的背後並非無據可尋。
在準備決賽曲目的過程中,他在肖二譜面上所下的功夫絕不少於肖一。
肖邦作為浪漫主義時期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他的浪漫強度幾乎擊穿了後世每一個時期。
在貝多芬去世之後,內部帶有情感衝突的音樂主題幾乎完全消失了。
類似巴洛克晚期的風格中的情感統一性重出作曲江湖,這不僅僅是當時的流行風尚,更是源自人們心中感性世界的深刻變革。
就像浪漫主義詩人想要表現的並非經驗之下隱藏的邏輯,而是經驗貫連性那般。
並非是一系列獨立事件,而是從一種情感狀態下進入下一種情感狀態之間的變形。
標誌著莫扎特與海頓作品中分句的短連線,已經在肖邦的作品中向長連線讓步。
有時肖邦的一條連線甚至跨越好幾頁樂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