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旋律在復古風鈴般的分解和絃下呈現出了一種自然之美。
演奏會的現場氣氛也因這連貫從容的旋律變得充滿了浪漫色彩。
“牧童因暴風雨的來臨,躲避於安全的洞穴,遠方的風雨大作,牧童若無其事地取出弟子,吹出風雅的旋律。”
肖邦極罕見的親自解釋自己作品所表現的情景。
作為浪漫主義時期的幾類主題之一,這首類田園作品是肖邦為數不多表達對靜謐自然的情感書寫。
不似激流的洶湧,也不似冬風的凌烈,牧童短笛更像是一部自由感十足的溫暖藝術歌曲。
這首作品於秦鍵有著那麼一點特殊的含義,確切地說應該是他第一首想在肖邦大賽上演繹的作品。
起初他對於這首作品的理解是關於男女之間的情感,他認為作品中綿綿不絕沒有間隙的柔美旋律是一種充滿曖昧的訴說。
如今他依然覺的這首作品依然一種關於人的主觀情感表達,只不過他不在將這種‘情感’侷限於人與人之間。
人與自然,人與萬物,
這裡他要感謝老阿薩德。
每節課下課前,兩人都會聊一些肖邦的話題,就像普通的聊天。
在這個過程中秦鍵聽到了關於肖邦作品不同的解讀,一個來自阿拉伯作曲家的解讀。
“當我們談起浪漫主義,情感總是最先得以表達的部分,對於人文類和社會類情感來說,浪漫主義的表達真實可信,因為人文類情感的都是有人的直接參與,情感作用的物件就是‘人’或‘有的人參與。’”
這是老阿薩德提出的一個類似引子一樣的觀點。
“相比之下,自然類情感比較特殊,我們這裡暫且定義情感物件的具體事物都是沒有生命的,如麥田、大山、海洋,換言之人與自然間的情感是人對物單方面的。“
在將這一觀點繼續深入之後,老阿薩德將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與這種情感建立了連線。
“所以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往往是帶著強烈的主觀感受,以自我想象為橋樑,去搭建人與自然的情感關係。“
這些觀點對於秦鍵的影響也是基於秦鍵想改變一種演奏想法的前提下,在他試圖重新解讀這首組品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這樣的觀點。
老阿薩德為秦鍵指出:“從本源上講,‘音樂與自然’的關係屬於美學範疇,在古典主義時期就出出現過大量描寫大自然的美術音樂作品,這直接影響到了十九世紀的音樂,浪漫自然派的豐富與發展。”
不僅如此,在作品的對位細節問題上,老阿薩德更是從一個作曲家的角度明確劃定了這首作品可以延伸的演奏區間範圍。
“以單線構成的作品,對位嚴謹,高度和諧。”
類似於這樣的作品概括,沈清辭也說過,不過沈清辭更多的是從演奏技巧的講解這首作品。
像老阿薩德這樣從分析人文情感到自然情感過度的過程,以及透過作曲家視角分析作品對位講解的方式對於秦鍵來說還是第一次。
當然,關於相關的內容老阿薩德也講了不少,但是已經超過了秦鍵的知識短板太多,再者秦鍵也無心於作曲事業,所以總體來說秦鍵最終只是拿了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進行了思考並加以吸收。7問
透過實踐,詢問,調整,再實踐的過程,他終於在小棕色上找到了一種肖邦式的降a大調練習曲的演奏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