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o。
如果臺下的大多數人都聽不懂‘今天的濃湯有點鹹’是在表達什麼,那沒有關係,也無可厚非,他們可以把這一句理解為‘哦,d小調是一首偉大的作作品’等等。
但是solo,沒有人不明白它的含義,尤其是在這樣的舞臺背景下——空蕩蕩的舞臺沒有樂隊,只有一架鋼琴。
這就是solo。
到底是都見過大場面的人,臺下沒有人發出聲音,或許他們大概在想著:看看這會是一場什麼樣的solo。
要知道沒有樂隊協奏的拉赫馬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依然是‘大象之作,’可是沒有了樂隊的演奏者該如何將作品的龐大烘托出來?
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
聽者們帶著不同的期待,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而演奏者也坐到了鋼琴前,檯燈下的鋼琴上,‘steinwaysons’的金色商標閃著冷光。
和每一次坐在舞臺上一樣,秦鍵將琴凳臺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坐好之後,他緩緩的摘下了左手上的腕錶,輕輕放在了琴臺之上。
當他的手擺到鍵盤時嘗試的伸直的一瞬間,臺下的目光都移到了大頻幕上。
大頻幕上,這是一雙修長的有些好看的大手,有人心中讚美那個黑色的紋身破壞了這雙手的整體美感,也有人心中對其讚美。
不過更多的人都是在驚歎這雙手開啟那一瞬橫寬的十二個白色鍵腳。
這是多少鋼琴演奏者羨慕的寬廣。
秦鍵並非有意賣弄什麼,這只是他現在的一種習慣,一種最後的放鬆。
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國際舞臺上演奏了。
不過溫熱的舞臺暖光讓他很快就進入了一種自己熟悉的狀態。
微微撥出一口氣,他的整個身子向前傾斜了一點角度。
接著,他的雙手在半空中就位。
演奏像是要在這一刻開始。
可是時間像是定格在了上一秒,空中的手沒有落下去。
不少人都屏氣等待著第一個音的擊響,這樣他們就可以跟著音樂來調整呼吸,呼吸節奏是會影響到聆聽效果的。
可是兩秒過去了。
臺上還是一片靜止的,不過前排的觀眾可以隱約的看見鋼琴前的人影在動著嘴唇,他像是在哼鳴著什麼。
是的,秦鍵這次沒有專注引導,而在他這裡,音樂實際在他抬起雙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
他的嘴巴是在動,他希望自己哼鳴的低音管和單簧管的大附點的連線起伏和舌頭在空腔中的小提琴彈跳沒有影響到觀眾。
現場的嘈雜聲匯聚在大廳的上空宛如成為了他腦海中法國號鋪地旋律。
“很好。”
秦鍵微笑著,等待著第三小節bass和定音鼓發給出的最後發令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