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貴妃冷不丁看向德妃,“你宮裡那位玉答應著實不行,滿身小家子氣,動不動掉眼淚,讓人膩味。
有空好生調教調教,沒得讓人笑話,好歹是小主了,還這副模樣。”
德妃一張臉頓時青白交加,半晌,才強笑了笑,“臣妾謹記。”
垂下眸,一雙眸子閃過一絲陰翳。
惠妃掩嘴笑道:“都說那玉答應像年輕時候的德妹妹,我怎麼瞧著一點也不像?
德妹妹當年可比那玉答應要有風姿多了,皇上可喜歡了,這玉答應可及不上德妹妹的十分之一,德妹妹說是嗎?”
這話不知是贊是貶。
德妃臉色更是難看,卻笑對惠妃,“惠妃可要慎言,沒影子的事兒也說的有鼻子有眼。
不過是皇上瞧上了我宮裡的一名宮女,你也不必如此酸吧?讓人聽到了,沒得丟了你惠妃的臉。”
惠妃臉一沉,冷笑,“呵,我有什麼好酸的?區區一個答應,不過得了幾天寵,又學不成你德妃,我有必要酸嗎?”
瞟了那邊的玉答應一眼,嘴角扯起一抹輕視,“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而這替代品於皇上而言只是個玩意,還不如人家麗嬪,那才是實實在在的寵。
有些人啊,就是瞧不清自個兒的身份,一把年紀了,還指望別人代自己獲寵,好像才能證明皇上依舊記得她,臊不臊得慌?”
這話就愈發刻薄了。
榮妃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忙打圓場,“好好的賞花,怎麼就吵起來了?
惠妃你也是,就不能少說兩句?”
惠妃笑呵呵道:“幾句玩笑話,某人當了真,怨我不成?還是自個兒被說中心思,心虛了?”
最後還是貴妃鈕祜祿氏蹙眉發了聲,“行了,少說兩句。”
惠妃這才住了嘴,扭過頭去,神色間可見得意。
相反,德妃陰沉著一張臉,卻什麼也不能說。
鈕祜祿貴妃看向沉默賞花並未參與紛爭的佟佳氏、博爾濟吉特氏和赫舍里氏,目光落在平妃赫舍里氏身上,眸中劃過一絲陰霾,卻笑了下,“平妃妹妹好興致,這般專心致志,是賞花呢還是賞人?”
平妃赫舍里氏回頭,露出一絲溫婉得體的笑容,“花好,人也好,這景賞了這麼多年,雖說一成不變,可這趣事也是不少呢。”
鈕祜祿貴妃抿了抿嘴,道:“平妃還是這般細心,總能瞧見不一樣的景,讓自己開心。”
也看向亭外的景緻,眼眸幽深,“這宮裡的景是許多年沒變了,都是這幾個老人,也許久不曾有嬰啼之聲了。
不知下一位會是誰?”
鈕祜祿貴妃笑了下,握住平妃的手,“本宮倒是希望平妃你能再為皇上誕下龍嗣,太子也會有一個相同血脈的親兄弟,互相照應,你說是嗎?”
平妃嘴角的笑窒了窒,很快又恢復了神色自若,“若貴妃有喜,那才是好事呢。”
鈕祜祿貴妃收回自己的手,平靜地看向別處,“本宮有十阿哥和十五阿哥,不缺皇子。”
平妃攥了攥拳,微笑著看向別處,幽幽嘆息,“是啊,貴妃娘娘如此幸運,不僅有個健康活潑的十阿哥,還有個聰慧伶俐的十五阿哥,我們可比不得。
能如貴妃這般,這一輩子也算是稱心如意了。”
榮妃笑吟吟看向德妃,“說到孩子,四阿哥成親也有幾年了,這四福晉也漸漸大了,不知可有動靜?太子有了子嗣,大阿哥也有了幾個女兒,這四阿哥卻還無一子半女呢。”
德妃溫言道:“四阿哥和四福晉還年輕,不急,倒是三阿哥,太子定了親事,三阿哥的婚事想來也不遠了,再過兩年,榮妃姐姐也許便能抱上孫兒了呢。不知榮妃姐姐可有瞧上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