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臉上笑容加深,“董鄂家的格格不錯,不過,還是要等皇上下旨才有定論。”
德妃追問,“哦?哪位董鄂氏?”
“就是董鄂彭春家的。”
“就是那位開國五大臣之一何和禮的四世孫董鄂彭春?”德妃詫異,旋即道:“這位格格的確不錯,容色姝豔,聽說在家時還幫著打理庶務,性子溫婉賢淑,榮妃姐姐好眼光。”
“呵,容色好有什麼好的?”惠妃忽然接話,聲音冷冷,“皇家的福晉在意的是德言容功,德為首,只有妾才在乎容色,至於什麼溫婉賢淑,誰知曉是真是假?不過是看了一張臉,可別這麼快下定論。”
此話一出,榮妃臉色青了。
惠妃這是記恨方才榮妃幫德妃說話的事,又瞧不慣德妃與榮妃互相吹捧,親熱有加。
榮妃深吸口氣,笑道:“惠妃此言差矣,夫妻和美,子孫興旺才最緊要,至於容色,哪個男子不在乎容色?再說,三阿哥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自會為三阿哥挑一位德言容功皆好的福晉,不須惠妃費心。”
話音一轉,又道:“倒是大阿哥,這大福晉相貌普通,德行是合了惠妃你的心意,又能得了大阿哥專寵,然而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隻會生女兒,一個嫡子都無,連個庶子都沒有。可見啊,這德行好未必就好。
不過,我瞧著這大福晉平日裡一副賢惠大度的模樣,自個兒生不了兒子,卻不允許妾侍生子,這未必是真賢惠吧。”
惠妃臉沉的似烏雲,惡狠狠瞪著笑得得意的榮妃,嘴唇哆嗦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句句實情,句句戳到了她的傷口。
榮妃還嫌不夠,繼續刺激她,“可別到時候三阿哥都有了嫡子,大阿哥還沒個兒子,那就不好看了呢。”
說著掩嘴笑了起來。
惠妃冷笑,“那你就祈禱未來的三福晉能一舉得子,別空口白話,鬧了笑話。”
榮妃不理她的尖酸話,兀自扭頭看向別處。
七妃之間暗潮洶湧,你來我往,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唱和,是皇上來了。
所有嬪妃皆面露喜色,起身迎上去。
康熙身穿明黃色龍袍,大步走來,鈕祜祿貴妃領著七妃和其他人迎上去行禮。
恰在此時,一聲哎喲突兀地響起。
眾人尋聲看去,卻是玉答應摔倒在地,甚是狼狽。
鈕祜祿貴妃擰起眉頭,厲呵,“怎麼回事?”
站在玉答應身旁的是僖嬪,正臉色青白,惡狠狠瞪著玉答應。
眾人似是明瞭,莫非是僖嬪絆倒了玉答應?
想到之前僖嬪為難玉答應那一幕的人腦海裡都冒出了這個想法,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玉答應在宮女的攙扶下顫巍巍站起來,低垂著頭,纖細的脖頸白皙幼嫩,聲音婉轉嬌柔,又摻雜著忐忑和委屈,“是奴才不好,還請皇上和貴妃娘娘恕罪。”
僖嬪急切道:“皇上,貴妃娘娘,嬪妾未曾絆倒她,是她故意的。”
玉答應頭垂得更低,瑟瑟如風中飄零的樹葉,“僖嬪娘娘莫要冤枉奴才,奴才怎能自己絆倒自己?當著皇上和貴妃娘娘的面兒,奴才不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