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是了,”季染歌冰冷的臉上突然洋溢位了一絲喜悅和興奮,金池兒倒是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從一出生,就遭人遺棄,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清楚。常年在外淪落街頭的她,出於生計,進宮以前小小的年紀,什麼髒活與累活,她全都幹過。
所以,正是出於生活的磨礪,她自幼渾身上下便充滿了力氣,這種力氣讓她想當初在乾宮扳手腕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能贏過她,唯一輸的只有小皇子季子晟,當然那也是故意輸於他的。
“即是如此,那今天開工的第一天,依我看,倒不如大家先讓金池兒給大家表演一下她的特長,這樣以後大家都能熟悉她,也自然會對她的情感……”
季染歌看了一眼,那金池兒修長白皙的手上所生滿的老繭,心裡便篤定,金池兒說的很有力氣,應該是真的。
而且說起扳手腕,估計這裡也應該沒有幾個人會贏她。
“這……”金池兒猶豫並且思忖了一會兒,終於道:“既然公主有命,那池兒便卻之不恭了。在這裡,池兒先羨拙一番,有誰想自告奮勇上來的嗎?”
季染歌剛言畢,金池兒的嗓音便跟著在這浴弦湖周圍的正上空周圍回應著。她的語氣當中透著一絲從容與鎮定,讓在場的大家一番唏噓的對視著,目光裡竟透著一絲希翼。
彼時,乾宮的皇座上,季子晟雖然一心糾結著昨天晚上突然從後宮的天牢裡失蹤的金池兒,可是卻又一如往常的上朝。
只不過,他沿路上,目光似乎一直都在周圍探尋著,希望能等到一絲半點兒來自於對方的訊息。
甚至他的心裡還產生了一絲自責與懊悔,他曾經也去過天牢,之所以會將金池兒放在天牢,其實是想並不引人注目,保護著金池兒的安全,甚至他還暗中派人在周圍保護著金池兒。
可是,誰料到竟然還是遲了一步。
金池兒在天牢裡消失,她本該不是和皇姑父柒巖那樣,在天牢裡安然度過的嗎?他只是,想讓她嘗試一番,從而心境更加能與自己愜合,可是,誰料到居然有人先了他一步。
那個將金池兒引誘著騙出天牢的人是誰,何種身份,他一概不知,唯一知情的竟是,那個人的來意估計兇多於吉。
金池兒現在的生死未卜,下落未明,季子晟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抬著腿,踩在眼前由乾宮通往正殿的臺階上,一臉的神色凜然,剛嘆息著坐在皇座上時,他便輕撇著薄唇。
王福道:“今日上朝,有本請奏,無本退朝……”一聲清亮而又拉長的嗓音,剛在正殿的四周圍上空清脆嘹亮的迴盪著,只見在底下所站著的諸多官員當中,一個身披著銀色鎧甲,穿著整齊卻又臉色帶著一絲毅然與嚴肅的大將軍,突然從文武百官當中脫穎而出。
“陛下,末將有本……”季子晟挑眉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威遠大將軍張德超身旁的副將常德,“哦?你有本?”
常德道:“陛下,最近末將在京城聽見了一種歌謠,雖然末將是個粗人,可是隱約只聽見,那街頭巷尾中傳遍了什麼紫微星降世,聖上後宮有德之類的話……末將心裡想著,這母儀天下,莫非就是挑選後六宮之主,特此想求陛下您指示,這六宮之中,可否由威遠大將軍之女張瑩瑩選任?”
“張瑩瑩……”季子晟微微一怔,嘴巴半張開著,居然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今日早朝的時候提出這件事。
常德聽見季子晟,一臉欲言又止的輕喚了一聲“張瑩瑩”的名字,當即點了點頭,正稱是時,張德超突然站出來拱手,張德超道:“你乃一名武將,又怎麼能在朝廷上提出這種事?實在是有損朝廷的威嚴,你可知罪否?”
張德超正一臉怒氣,那常德怔然,輕撇著薄唇,他原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誰料到,他居然一絲半點兒領情之意都沒有。
常德正有些氣不順,誰料到,那張德超批評常德是假,實際上,卻心裡早已經有了一番主意,特別是昨晚張瑩瑩在聽說了那些事已經辦妥之後,居然還當著他的面兒,跪了下來,淚眼婆娑的話語,至今仍歷歷,猶在耳邊迴盪著:“父親大人,女兒真的一心只要嫁給陛下。並不是因為貪圖什麼皇后之名,而是在女兒十三歲的時候,曾經見過陛下跟隨其父親一起在京城的郊外祭天,只可惜,那時的女兒只能混在京城郊外的人群當中,大老遠的看了一眼,便從此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真沒想到,如今的小皇子居然和已故的陛下一樣,威風凜凜,而且眉清目秀,卻又帶著一臉天子般的矜貴與從容……”
張瑩瑩的話,在張德超的腦海中迴盪時,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陛下,這件事絕非微臣的逼迫,而是萬望陛下開恩。國不可一日無主,而東宮亦不可一日無後,賤女拙荊雖無法匹及龍威,可是論其家教、品貌與才華,一整個季國又有幾名女子能比得上……”
垂涎張德超重權在握,甚至努力想要討好的文武大臣,立刻也跟著響應了起來:“是啊,張將軍說的有理,還望陛下開恩,大將軍之女與陛下您再匹配不過,請陛下您勿要再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