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利用我對田甜的同情,不斷地放大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如果剛才不是屠玉叫我出來買菸,那我是不是真的會去殺人?
我雖然早就知道銅鏡會影響人的情緒,可從未想過它竟能做到這一步,竟能在暗中影響我的決定。如果還會和之前那樣,我肯定會有防備,可是這一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使勁揉了揉臉頰,也沒有回去,而是沿著河濱走道一直走。
一邊走,一邊默默地吐納。什麼也不去想,只是安靜地呼吸,安靜地走著。來回走了兩圈,我總算徹底的平靜下來,也能夠去審視這整件事情。
呂嘉陽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殺死田甜?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就算是殺人,也未必要做到刨開她的肚子。難道是為了嬰兒?
我忽然想起來,在度假村的四樓,不也是有這麼女人被禁錮著,想要一個嬰兒嗎?
這種事情得問下文景才靠譜。
我打電話給文景,將這件事簡單的說了。
文景說了句我艹,問我確定人住在客棧是不是?
“他很有可能是為了進入到忘川。”
“什麼?”
“陰符是一種方法,還會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方法。總之這應該是一種邪術。但我據我所知,這並不是恐怖雜技團的手段啊,恐怖雜技團最擅長的是人偶,沒聽說過這種事情。不過你小心點,那並非一個善茬。而且在客棧裡動手,屠玉首先不會放過你。一切都等忘川之後再說吧,他未必能夠活著出來。”
但我想要的,是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撫平我內心的愧疚。才是給田甜一個交代。
不過我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畢竟不是文景擅長的領域,我便沒再說話。或許還有什麼可能能夠將呂嘉陽從客棧裡引出來?我問文景龍池的事,文景說他也不清楚,得直接過去才知道。我們約了明早去龍池。
等和他約定了時間,我便給範江華去了電話。
範江華激動地表示明早來接我們。
我等到天黑透了才會到客棧。屠玉罵我滑頭,買包煙不知道溜哪兒浪去了。說他們都吃晚飯了。“給你留了碗麵,吃完自己把碗洗了。”
我應了一聲,很確定屠玉剛才是看出什麼才會把我支出客棧。
我現在心平氣和,過去吃了面洗了碗,再沒有看到過田甜。銅鏡對我的影響,似乎只能夠在側面,如果我不人沒有心結的話,它也是沒辦法影響到我的。
第一次我領略到了心魔的厲害。也明白了在自己的心智才是自己最大的武器。經過這件事,我感覺似乎明悟些了什麼。
當晚我就唸了兩頁經書。心平氣和地一覺到天亮。
範江華很準時地在古城外面接我,我又引著路,來到了文景的小區門口。
文景坐上車,範江華的姿態更低。
文景也沒多說什麼,龍池的所有情況我昨天也都跟他說過了。
我們到了龍池,方奇和方圓也開車過來。不過車隊沒有來。
我們五個人一排,站在龍池的邊上。
文景蹲在河邊,將手伸進池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