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好歹也是修行至今,且修為極高的玄士!”荊白皺眉斥道:“理應仔仔細細將身體各處查探清楚,否則萬一有什麼弊端,發現得晚了,到時候復發可怎麼辦?”
“我倒是想,我也做不到啊。”溫朔也有些生氣了:“我經脈全無,真氣全無,元神也沒了,我怎麼內視察體?怎麼以氣機在體內周遊查探?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呃……”荊白頓時一臉尷尬,旋即正色道:“來,讓我給你把把脈,檢查一下吧。”
溫朔苦著臉說道:“把個屁的脈啊,我經脈全無了。”
“血脈有吧?”
“廢話,沒血脈就死了。”
“所以啊,讓我來給你查一下。”荊白微笑著伸出了右手。
溫朔只好將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俯身把手臂放在茶几上,道:“你快點兒啊,這姿勢不舒坦。”
荊白笑著起身走過去,坐在了溫朔旁邊,將他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一以中指和無名指,輕輕搭在了溫朔的左手腕處,旋即度入了一縷氣機,循著溫朔的血脈,向身體各處遊走查探。
血脈,出乎荊白意料地旺盛。
荊白不禁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溫朔,微微皺眉,思忖著莫非,這元神與身體融合強健了體魄之後,有助於血脈的增強?
唔,也有可能是剛剛飲酒的緣故吧?
荊白將渡入溫朔體內的氣機增量,循著他的血管,向外部緩緩擴散,從而擴大自己氣機在溫朔體內的查探範圍。
這一查,荊白忍不住在內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經脈全無的溫朔體內,就好似一個空空蕩蕩的皮囊,而且這皮囊上,還盡是細小的孔洞,根本無法儲存絲毫的真氣,哪怕是外部氣機洶湧灌入,也會迅速洩露出去。
還好,三魂五臟六腑七魄仍在,且正如溫朔所言,頗為康健,卻也不似血脈那般生機旺盛得令人感覺奇怪。
荊白試著以氣機與溫朔的三魂、五臟、六腑、七魄分別接觸。
也沒什麼異樣。
就在荊白準備收回氣機的時候,他忽然生出了一種極為怪異,甚至有些可怕的感覺——他在溫朔體內的氣機,好似旁邊一直都有一雙眼睛,無時不刻地盯著看。
氣機,是本元真氣,與意識相結合的存在。
所以當有了這種感覺時,就像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色下,孤獨行走時,被黑暗中的物事盯著……
那種感覺,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怎麼會有這般感覺?
荊白保持著心態的平靜,緩緩收回了氣機。
他微眯著眼,狐疑地看著溫朔的眼睛。
胖子的眼神中,滿是希冀,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見荊白看向了自己,這才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後遺症,有沒有可能,出現某種弊端?我沒事兒吧?”
“呃……”荊白皺眉搖搖頭,旋即微笑道:“挺好的,確實如你所言,身體機能極為康健,血脈旺盛遠超常人。”
“我就說吧!”溫朔鬆了口氣,旋即得意洋洋起來。
荊白皺眉思忖著、困惑著,好一會兒之後,才搖搖頭,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畢竟,溫朔這種情況,恐怕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特例奇葩,自己何必去鑽究太深?
他說道:“你剛才提到了小青,有沒有想過如今你修為盡廢,以後萬一小青出現什麼問題時,你如何確保能控制她?你又,如何幫她成人?”
“唉,不著急成人,等她將來能耐大了,自己想辦法,反正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研究結果,都給她了,也幫著她學會了修行,還研究出了適宜她修行的玄法。”溫朔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了,她還有倆師弟呢,以後都能幫得上忙。”
“萬一失控呢?”
“不可能,那是我閨女!”溫朔一瞪眼:“老荊,我要說你兒子壞話,說你兒子將來會成社會的禍害,你樂意?”
荊白無語,苦笑,搖頭。
這話還怎麼說?
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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