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嘆了口氣,面露苦澀笑容。
溫朔趕緊拉著舅舅到附近僻靜處的一張長椅旁坐下,掏出煙給遞過去一顆,又幫著點上,道:“您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朔,你幫忙問問身邊的朋友,能不能在南四環新成地附近,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李彬苦澀道:“今早咱們發至京城一車貨,有一部分是運送到新成地華鳳停車場一家物流公司的,結果,人家要求咱們自己卸貨,當時你舅媽跟著車的,你也知道,你舅媽那人脾氣壞,嘴巴又不饒人,結果發生了一些爭吵,不知怎麼的,貨物在車上被灌了水……現在咱家車被扣押,人家要賠償五十萬!唉!”
“什麼貨能值五十萬?”溫朔皺緊了眉頭。
李彬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一件機械裝置,最多值兩萬塊錢,人家說是耽誤了收貨方的企業生產進度,這些損失都要我們賠償。你舅媽當時也報警了,可是,這玩意屬於經濟糾紛,警方只給調解調解不成就去打官司,唉。”
聽完李彬的解釋,溫朔就知道,這種事兒確實很麻煩。
他不清楚具體的緣由,況且一向對舅媽的印象不好,所以便下意識地認為,這事兒都怪舅媽馮春梅,卸貨能花幾個錢?以馮春梅那種刁蠻不肯吃虧只能佔便宜的性子……
於是溫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您怎麼讓我舅媽跟車了啊?”
“這不是,這不是剛開始做專線,需要人在京城裡盯著嘛。”李彬無奈道:“咱們在京城這邊還沒有庫房,只是在東五環附近的一家停車場,臨時租了間店面房,每天從臨關收零散的貨物,然後送到京城,再由你舅媽負責把貨物分別送出去,交給別人做,咱也不放心啊。你弟弟負責跟車,我負責在臨關收貨。今天這單貨較大,是由咱自己的車直接拉到了這邊,你舅媽心疼孩子,讓聰文在店裡休息,她跟著車送貨,結果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聽說後趕緊開車趕到了京城,與人好說歹說,怎麼都談不下來,唉。”
溫朔皺了皺眉,道:“您彆著急,先吃飯,吃完飯我陪您一起過去看看。”
“唉,現在哪兒還有心思吃飯,唉。”李彬搖了搖頭,唉聲嘆氣。
“那咱現在就去。”溫朔也不再廢話,當即起身說道。
“朔,你,你是不是先聯絡一下,再怎麼說,也得找個熟人過去好說話。”李彬面露憂色,他知道自己找個外甥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如今又是財大氣粗,說不得到那裡三兩句話不對付,直接和人幹起來,事情就會越鬧越大……他現在可經不住折騰。
溫朔想了想也是,可南四環附近……
雖然他在京城混了三年,可是京城這麼大,他接觸的人,日常生活中壓根兒不會接觸到南四環那邊一些做貨運物流生意的人?
即便是馬爺這類黑白兩道的老頑主,也不好去插手這類雞毛蒜皮的事。
況且,那些做物流的尋常生意人,誰認得你馬有城是誰?
人家佔據了道理,憑什麼就該服軟自認倒黴?!
思忖一番後,溫朔突然想到了荊白,他的那個停車場,不就在南四環外,五環裡嗎?
荊白或許不認得這些搞物流運輸的人,但他的大徒弟既然負責停車場的管理運營,那麼應該和一些搞物流運輸的公司認識,起碼,能聯絡到這個行當裡的一些有知名度的人物。
最不濟,荊白能買下那麼大一塊地,在當地也應該認識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想到這裡,溫朔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荊白的電話:“荊先生,最近忙什麼呢?”
“喲,真是令我感到受寵若驚,溫董事長主動給我打電話了。”荊白笑呵呵地打趣道:‘怎麼?中海分校那邊的風水佈局,還不滿意?’
“哪裡哪裡,中海分校的招生一切順利,我能不滿意嘛。”溫朔笑道:“今天啊,我是有點兒小事情,想問問您。”
“什麼事?”荊白有些詫異——他太瞭解這胖子了,最不願意被人求,也最不喜歡求人,尤其是玄門江湖中的人物。
溫朔當即把情況簡略地講述了一遍,道:“荊先生,您在那附近經營著一家物流區,是否認識一些在這個行當中偶份量的人物?幫忙給問問,如果可以的話,讓人去幫忙從中斡旋一番,該賠錢咱們賠錢,但不能太過分,那就成訛人了,您說呢?”
荊白微笑道:“我沒在京城,而且從來沒管過停車場、物流區的運營,不過,我徒弟陳敏峰,也就是物流區的總經理,他在這方面倒是交友廣泛,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你直接過去找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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