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思想上的傳達方式。
玄妙至極。
繞了一個大圈子,溫朔趴在了沙丘上兩塊岩石形成的陰影中,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看向三十米開外。
月光星輝照耀,而且憑溫朔如今的目力,又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意思,倒是把三十米開外,那處被沙丘環繞的凹坑中的埃文·查爾斯,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他們距離遺址的邊緣地帶,只有四五十米。
而距離考察隊的駐地,已經有兩百多米了。
查爾斯從隨身攜帶的揹包中,取出一塊長寬越一米的方毯,鋪在地上,又取出一個黑色的正方形像個盤子一樣的東西,放在毯子中間,隨即從包裡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直徑約十公分的水晶球,放在了那個黑色方形盤子的中間。
然後,他又取出了兩個尺許左右的棍狀物,連線在了一起。
遠遠看去,那玩意兒大頭尖尾,像是曾經學習西方考古史的時候,從書本上的圖片中,看到過的法杖。
似乎做完了準備工作,埃文·查爾斯貌似隨意地扭頭四顧一番,便慢慢地跪坐下去,雙手持仗,微微仰頭,唇口開闔,似乎在吟誦法咒要施展他的法術了。
但,溫朔卻透過小青,察覺不到查爾斯身邊有絲毫異常的法術波動。
這傢伙,在故佈疑陣,等待什麼?
溫朔皺了皺眉,不禁在內心中自嘲一番,既然自己能猜測到埃文·查爾斯必然會有所行動,那人家查爾斯也不是個傻帽,當然也考慮到了會被楊景斌或者溫朔,跟蹤監視,在作法的時候突然冒出來阻止、打斷他的作法過程。
可既然如此,對於他來講又有什麼意義呢?
僅是為了證明自己被冤枉,讓楊景斌和溫朔尷尬歉疚,稍稍丟些臉面?
扯淡嘛。
就在溫朔心裡疑惑之時,小青突然為他傳來了一則訊息:大概兩三公里外,出現了兩輛越野車,正在向溫朔和埃文·查爾斯所在的位置急速駛來。
溫朔眉毛挑了挑:“這狗日的挨瘟·插兒死,竟然叫來了幫手?”
也就難怪,他會有恃無恐了!
可這裡,又不是不列顛的國土——埃文·查爾斯就算是再如何暴怒,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天時間裡,從不列顛叫來一群打手助陣吧?如果,那兩輛駛入荒漠戈壁,且精準找到這裡的越野車上的人,真是查爾斯的人,那就說明,這個洋鬼子很早就為此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工作,不是為了報復誰打擊誰,而是為了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作法時,一旦有什麼不測,可以迅速逃離。
一想到這裡,溫朔禁不住暗讚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旋即,他又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之前自己還曾想到過在這種地方作法等同於作死,也不知道會為此地本就紊亂的五行靈氣帶來什麼不可預估的變化,而現在,查爾斯竟然早就考慮到了風險的爆發,並準備了退路,那麼……
溫朔禁不住扭頭看向了營地方向,那裡,有來自於世界各國的專家數十人,其中華夏專家最多,還有華夏的工作人員!
“狗日的!”溫朔攥了攥拳頭,咬牙切齒。
現在怎麼辦?
直接上前阻止埃文·查爾斯?
對方肯定早有防備,保不齊身上還挾帶著什麼武器,而且,還有兩輛越野車上不知道有幾人正在急速趕來。
退回去通知營地的人趕緊撤離此地,因為危險?
憑什麼啊?
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先不說大家信不信,即便是大家聽了他的話,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又該怎麼解釋?
誰來承擔責任?!
溫朔一咬牙,用意念吩咐道:“青兒,觀察那兩輛車上有多少人,有沒有玄士!”
青兒傳遞迴的訊息非常快,幾乎一眨眼便有了答案:“一共六人,有一個人的氣機很厲害。”
溫朔攥緊了拳頭,腦子轉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