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不是來代他向您道歉了嗎?”溫朔腆著臉笑道:“心口還疼吶?要不,兄弟我給你揉揉?”
老闆娘飛了胖子一眼:“滾開,用得著你啊?”
“對對對,我周哥的手更熱乎,更大,更有勁兒……”胖子賤賤地打趣。
周啟良聽著溫朔的聲音,從裡面走了出來,對於溫朔和老婆調笑的話語,他全然不在意——早就習慣了這個胖子的自來熟習性,而且這種有些惡俗,調笑打趣嫂子的言行,在國內很多地方,尤其北方地區的基層社會中,可以說是普遍存在的現象。很多時候,這種看似惡俗的玩笑,卻恰恰能體現出兩家關係的和睦親近。
如果你和人關係不熟,或者是一個陌生人,敢於這般調笑婦女……
那麼下場會相當悽慘,要麼被撓出一臉的西瓜瓤,要麼被棍棒笤帚打出去。
運氣不好趕上婦女家的老爺們兒在場……
那場景……
嘖嘖,絕對是相當暴力相當殘忍相當吃河蟹,不能以文字述之!
“溫朔。”周啟良故意板著臉說道:“您這算是大駕光臨,我得說一聲蓬蓽生輝啊……好嘛,先讓手下來恐嚇我,再來收我的店是吧,我是不是得先交點兒保護費?”
“周哥,您打我臉。”胖子輕輕扇了自己一下,道:“那小子不懂事,剛才我聽他說完上午的事情,立馬踢了他幾腳,隨即就跑過來給你和嫂子道歉……”
周啟良和老婆這才稍稍寬心。
“怎麼著周哥,這店打算轉讓了?”溫朔掏出煙來遞過去一顆,幫他點上,道:“開個價,轉給兄弟我唄。”
“哼。”周啟良點上煙,悠悠道:“雖然咱兩家關係不錯,但咱們還是在商言商的好,三個月房租七萬二,再加八萬塊錢的裝修補償款……你還別嫌多,看看咱這店裡的裝修,沒個十萬八萬的,能拿下來嗎?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在中關村的兩家店生意太忙,實在是照顧不過來,我可捨不得轉讓。”
溫朔心中暗罵了一句真他媽敢要啊,之前和張堅說的時候還是三萬的裝修補償,一轉眼就漲到八萬了?不過,胖子的臉上還是掛著有點兒憨、有點兒賤的笑容,故作驚訝地嚎道:“幹嘛幹嘛啊,打劫啊?看兄弟長得胖就割肉放血?周哥,我是真心想把這房子租下來,你給個實在價,咱來今兒就定下來。”
“哎我說溫朔,這價已經很公道了,剛才王漢新還打電話催我呢,我都沒答應他。”周啟良面露不悅。
“沒得商量了?”溫朔笑嘻嘻地問道。
周啟良道:“你不能讓我吃虧啊。”
“那周哥,你容我考慮一下,我回去商量商量。”溫朔為難地說道:“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說了不算。”
“成,你儘快啊,王漢新那裡還等著我回話呢。”
“最遲明天早上,我肯定給你回話。”
“那行,就衝咱們兩家的關係,我再拖上一天,咱可說定了啊,最晚等你到明天中午。”
“沒問題,沒問題!”
溫朔滿臉堆笑,客客氣氣地告辭離開。
回到網咖,張堅趕緊湊上來想問問情況,更想為老大做點兒什麼,比如拿刀子逼著周啟良簽署轉讓合同什麼的……溫朔坐到凳子上接過張堅遞上的煙點著了,然後揮手把張堅這個渾球趕走,自己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拿起電話打給了慄洋:
“哥,我溫朔啊,中午一起吃個飯唄。”
“成啊,去哪兒?”正準備下班的慄洋很爽快的答應。
溫朔笑道:“那我得先問你,方便喝酒不?可別耽誤了你下午的工作。”
“唔,下午沒什麼事兒,你小子少貧嘴了,我定吧,東門外新開了一家渤海漁村,裡面的海鮮味兒不錯,咱們去那兒吧。”慄洋爽快地說道:“我這裡有兩瓶好酒,是昨兒去我爸書房裡順來的好酒……”
“哎喲哥哥,那忒好了!”
“好什麼好?”慄洋笑罵道:“給你小子喝,酒約好我越心疼,那真是牛嚼牡丹,沒見過你這樣的,喝多少都不上頭,你還不如喝水呢,浪費嘛……”
“嫉妒了不是?”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