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春看他是真急眼了,不敢再說,“那你倒是說,咱回不回去啊?要回去得趕緊去買票,這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買上硬座了。”
“買什麼硬座,要回去也是買臥鋪,你別管了,我去想辦法。”楊老五一甩手走了。
陶真真在家裡又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這回打電話的是二嫂,“真真啊,你快回來了,咱媽今天摔了一跤,我瞅著挺厲害的……”
陶真真一聽急忙問:“上午咱媽還給我打電話呢,還好好呢,怎麼就摔了?骨折了還是怎麼?”
“沒骨折,我就瞅著她摔完醒過來有點糊塗,都沒認出我來。我行思會不會是摔著腦子了?”二嫂的話讓她心裡一個咯噔。
陶母歲數大了,糊塗不太可能是摔著腦子,倒像是老年痴呆。
“二嫂你別急慢慢說,她摔的沒事就好。對了咱媽之前有沒有忘事之類的?”
“好像有吧。”二嫂也不太清楚。
那就是老年痴呆了,陶真真心裡有些難受,“二嫂,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去,你照看好媽啊,爸呢,他怎麼樣?”
“爸好著呢,你放心吧,我晚上擱這住照看咱媽。”
陶真真放下電話,跟楊衛國說:“我媽摔了一跤,倒沒骨折,可二嫂說她有些不認人了,我想回去看看。”
楊衛國二話沒說站起身:“我去買票。”
車票不好買,但有認識人就不一樣了,楊衛國買了票回來已經半夜了,陶真真還沒有睡,“買著了?”
“買了三張。”楊衛國把票往到桌子上,“也是巧,碰上老五了,他說老太太吵著要回家過年,他就去買票了,我碰上他時他剛買完票。”
陶真真也沒多問,收拾好行李躺下,就聽楊衛國聲音很低的說:“老五沒買楊樂的票……”
她沒吭聲,過了半晌又聽他說:“老五跟我說,想把楊樂送到建軍那裡過年。”
“……也好,要不回去也不好說。”這樣有人問,只說楊樂學習緊張,放假時間短回不來就好了。
要不怎麼解釋楊樂跟著老太太不跟著他們。
只是楊樂心裡不會好受,好像個累贅被人送來送去……
不過陶真真無暇去顧忌她的感受了。
第二天打了個電話跟領導請了幾天假,一家三口就去了火車站。
他們和楊老五是一趟車,卻不是一節車廂,簡單的打個招呼就分開了,陶真真低聲問:“老太太是不是又作妖了?我怎麼看她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呢?”
“沒聽老五說啊。”楊衛國不在意的說:“管她呢,反正再怎麼作也和咱們沒關係了。”
怎麼沒關係?
上車安頓好楊老五過來,陶真真就囑咐他:“楊樂的事,你跟華子和老太太說好了,別到時候漏了餡。”
“放心吧嫂子,都說好了。”
陶真真知道他辦事穩妥也不多說,轉而問他:“怎麼說走就走這麼突然?之前不是說不回去過年?”
“誰知道老太太抽什麼瘋?昨天突然說要走,不走不行。”楊老五當然不能說怕老太太跟哪個老頭打什麼連連。
“可能是想家了吧,來好幾年老太太也沒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