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之前沈佳禾忘記跟裴源說她今日是和白英一起住,但現在她已經睡著,看著走進來的裴源,白英實在是不好開口讓主子出去,便福了福身子:“夫人現在已經睡下了,奴婢就告退了。”
樓下還點著燈,不過已經沒有客人上門了,白英問店小二要了一壺清茶,坐在大堂看著窗外的月色獨自品茗。
可舟車勞頓,這樣也撐不了多久,沒一會便困的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間店小二推了推她:“姑娘?我們要熄燈了,您回屋裡睡去吧。”
白英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沒地方去,便只能站起來去樓上長廊裡走走打發睏意,但是沒一會就覺得腿軟腳軟,索性依靠在門框上閉眼假寐,倒是沒想到自己會直接這樣就睡了過去。
流觴在屋裡等著裴源,可遲遲不見他進來,索性自己先睡,睡了一小覺醒來見旁邊床鋪還是空的,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又起身披了外衣出門來尋,倒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癱坐在地上睡著的白英。
不用問也知道主子一定已經在裡面睡了,可這個傻姑娘竟是一聲也不吭,流觴心疼的抱著白英去了房裡。
他看著屋子裡的兩張床,糾結了好一會還是抱著自己的被褥出了房間,將被褥往兩個房間的門口一鋪,算是順帶守夜了。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客棧的店小二出來燒水,動靜將睡在屋外的流觴吵醒,他連忙將被褥又收了起來,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將東西又放回去整理好。
出門以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流觴揉了揉鼻子,擔心吵醒白英他們,忙捂住鼻口下樓去找店小二要薑茶喝了。
沈佳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是被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給壓醒的,睜開眼一看卻是裴源將自己的胳膊壓在了身上。
“你怎麼睡在這?白英呢?”沈佳禾推了推裴源問道,“昨晚不是應該我們倆睡一間屋子的嗎?”
裴源翻個身從床上下來,“昨晚竟是忘了只有兩間房了,我見白英出去也沒說什麼,當下竟是給忘了。”
沈佳禾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忙推開門去看,不想沒看見白英,倒是看見了樓下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流觴。
沈佳禾忙又推了隔壁的門去看,見白英已經在裡面洗漱了,白英疑惑的看向她:“怎麼了?”
沈佳禾也不好問她和流觴昨晚有沒有一起睡一間屋子,不過想想兩個孩子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便笑道:“沒事,就是喊你下去用早飯的。”
白英一醒來的時候也是有些懵的,而且另一個床上的床鋪整整齊齊,一點也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不過她可不好意思去問沈佳禾。
吃早飯的時候,白英端起一碗黑米粥,遮住自己的臉,然後小聲問旁邊的流觴:“昨晚什麼情況,你昨晚到底睡在哪的?”
流觴抬頭看了看,見裴源兩人都沒把注意力放在他這兒,才小聲的跟白英老實交代:“你一個姑娘家哪能在外面受凍,我就沒事了。”
白英只覺得這家店的黑米粥真甜,喝下去暖暖和和的,忍不住翹起了唇角:“謝謝啊!”
早飯結束後,白英跟著流觴去結賬,掌櫃的一撥算盤,笑道:“一共一兩銀子。”
隨後見流觴從錢袋裡掏銀子便又道:“小哥風寒只喝薑茶怕是不行,老朽這裡還有一些治療風寒的藥丸,正好給你帶上吧。”
流觴臉一紅正要阻止掌櫃的說話,白英在一旁已經開口問道:“風寒?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打了兩個噴嚏,你別聽掌櫃的誇大其詞。”流觴使勁給掌櫃的使眼色,希望他可別再拆臺了。
“逞能!”白英瞪了他一眼,又忙跟掌櫃的道,“您將藥丸給我的,謝謝掌櫃的,我會盯著他吃藥的。”
白英無論如何要看著流觴將藥先吃上一粒才準他走,流觴也只好問店小二又要了杯溫水當著白英的面乖乖的用了藥,他摸了摸鼻子,笑嘻嘻道:“這下你放心了。”
四人總算是從客棧裡走了出來,再往前就是一片廣袤的森林了,倒不是漪洛閣前面那有瘴氣的森林。
掌櫃說裡面有間客棧,建造的十分有特色,算得上是這一片的一處景點了,沈佳禾得知後忙拉著裴源他們要進去一探究竟。
走進去到沒有想象中的壓抑,裡面空氣清新,不時還能聽見悅耳的鳥鳴,沈佳禾從馬車上下來,幾人一起找林中慢悠悠的閒逛。
裡面有很多不知名的樹木,沈佳禾抬頭看著參天的樹冠,自言自語道:“它們應該都有很大年紀了吧。”
裴源點了點頭:“最少也該有百年以上了。”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投射下來,星星點點在投射在衣服上,草地上,像是一群跳舞的精靈,沈佳禾有些遺憾:“可惜沒有帶古琴來,不然很適合在這裡彈奏一曲。”
眼看著在林子裡耽誤了大半日,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裴源他們不得不收起閒適的心情,往森林客棧趕去。
路線是昨晚的客棧掌櫃的給的,按照指示倒是不難找,門口有專門接待的人,直接上來接過流觴手裡的韁繩,笑道:“幾位是要住店的吧,那你們可是選對地方了,我們這兒不僅住的舒適,飯菜也是一流。”
沈佳禾見他很像現代大酒店裡的門童,門口的招牌是那種做舊的風格,看著也和其他地方的客棧不一樣,開始忍不住好奇這裡的掌櫃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進入森林客棧大堂,眾人像是又進入了一個小森林,不僅裡面綠植鮮花環繞,就連桌椅板凳都是原生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