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面通知銜遠閣的人,讓他們給上官夫人送個信,好給她們時間提前安排一下。”裴源吩咐道,最好是能好好的管管她的小女兒,可別再亂動心思了。
流觴出去跟銜遠閣的人聯絡的時候,是放了他們特製的訊號彈,老闆娘恰好這個時候出來,看見這奇怪的一幕,當下便以為是流觴在做什麼不能見人的勾當。
她大喝一聲,也沒問個清楚就朝著流觴打去,流觴一時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好倉促迎戰。
不過到底是念著她是這裡的老闆娘,流觴也不敢傷了她,便留了兩分實力,兩人這邊纏鬥的難捨難分,打鬥聲很快就驚動了裡間的裴源和沈佳禾。
見裴源和沈佳禾出來制止,老闆娘冷眼看著他們兩人,沉聲道:“我在這經營客棧多載,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幾位要是想在這裡惹事,我可不會答應。”
“我們只是在這裡路過,絕無打擾生事之意,這都是誤會,還請老闆娘不要介意。”沈佳禾溫聲解釋道。
老闆娘卻是哼笑一聲:“你們前腳說你們是出門尋生意的商人,可我瞧著一點都不像,先不說哪家夫人有你這樣好的身手,但就是這位小兄弟,也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吧。”
她又看向裴源,眼裡冒出疑惑:“我雖然沒和你交過手,可我也知道你絕不是做生意的生意人,你手上的繭子一看就是用劍的而不是用算盤的。”
“夫人真是好眼力。”裴源笑著先誇了一通,隨後指著門口的客人道,“不過店裡來了客人,老闆娘還是先去招待一番的好,我們的事待會再談也不遲。”
老闆娘扭頭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店小二,隨後又衝裴源他們點了點頭:“希望客官到時候還要實話實說的好。”
裴源吩咐他們先回房間去,沈佳禾有些不放心:“你準備如何跟那老闆娘解釋?我看她精明的很,不那麼好糊弄。”
“實話實說便是,”裴源將腰間的玉佩繞在手裡笑了笑,隨後像是看出沈佳禾的擔心,又安慰道,“你放心吧,她是個聰明人,不會亂來的。”
老闆娘安頓好了新客人之後,發現大堂只剩裴源一人了,便往後院的方向指了指:“請隨我來吧。”
來到之前的梅花樁處,裴源將手裡的玉佩拿出來在老闆娘眼前晃了晃:“九龍玉佩,老闆娘做生意多年,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九龍玉佩,那可是帝王的象徵,老闆娘驚詫的看著裴源,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急忙請罪道:“不知聖上大駕光臨,竟然還出言冒犯,實在是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
裴源伸手將人虛扶起來,溫聲道:“老闆娘不必自責,也不必害怕,不知者無罪,朕此次也是微服出巡,若不是今日的一場烏龍,大概也不會表明身份。”
“民婦惶恐,”老闆娘垂首道:“我這店雖說經營多年,可也有來找過麻煩的,是以才會小心了一些,誤將皇上身邊的小公子當成了心懷不軌之人。”
裴源將玉佩收了起來,笑道:“也實在是老闆娘太過精明,我倒是不好再想假身份了,只好施壓相告,老闆娘一切照舊就好,千萬不要宣揚此事。”
“民婦省的。”
晚膳時老闆娘特意抽出空閒,在自己的屋子裡擺了一桌請裴源他們用膳,她給幾人分別斟滿水酒,笑道:“粗野小店實在是招待不周,不過這酒是我自家釀的,用的亦是那泉眼裡的水,你們嚐嚐可別嫌棄。”
沈佳禾聞了聞,酒香清冽,入喉綿柔甘甜,的確是好酒,“若不是我們表明身份,怕還喝不上老闆娘的私釀呢!”
老闆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裡的話,若是你們喜歡,回頭走的時候我給你們裝上兩大罈子就是。”
第二日他們離開的時候,老闆娘依言送來了兩罈子的酒,不過被沈佳禾婉言謝絕了,她用了酒葫蘆裝了兩葫蘆,衝老闆娘晃了晃:“出了您這林子,怕是就沒那感覺了,我們就要這些路上喝就好了。”
流觴和白英照舊去套馬車,順便將他們的包裹都整理好放回馬車上,裴源則去找老闆娘結賬。
老闆娘自然是不肯收的:“能夠有機會招待你們已是我的榮幸,哪裡還敢收銀子呢!”
裴源卻是執意要給:“做生意自然就要收銀子,你若是不肯收,那我們也就不能要你送的東西了,老闆娘還是不要客氣了。”
拿著裴源留下的銀子,看著四人的馬車見見往林子外面去,老闆娘握著銀子的手緊了又緊,這可是皇上給的銀子,可得好好收藏起來用來傳世也成啊!
馬車往漪洛閣的方向去,銜遠閣早就給上官凝遞過訊息,現下知道他們馬上就要到了,便喚了兩個長老近前吩咐:“銜遠閣閣主馬上就要到了,這次他們從後山而來,你們兩個帶上幾個人去後山迎一迎。”
“銜遠閣閣主?”一旁的女兒上官玥問道,“就是上次來跟孃親討要蠱毒的那個人嗎??”
上官凝點了點頭,上官玥又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嗎?有沒有說這次是來做什麼的?”
上官凝眉頭一皺,想到上一次上官凝乾的那些蠢事,連忙叮囑道:“這一次銜遠閣的閣主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這次還帶來了他的夫人。你給我記住了,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大膽,我就將你永遠關在密室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