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看的好笑,囑咐大總管道:“仔細把它吃胖了,可不能喂那麼多。”
“行了,我們去下棋,別管這個小東西了。”難得偷來半日閒,裴源來這沈佳禾在窗前擺了棋盤對弈。
一連下了幾局,兩人都不分勝負,沈佳禾有意要贏裴源一局,便跟他提議道:“我們換個玩法。”
“嗯?”
“五子棋,顧名思義只要你五顆字兒連成一線你就贏了,要不要試試?”沈佳禾誘哄道。
裴源覺得稀奇,又見沈佳禾一臉興致高昂的樣子,便笑道:“行啊,試試就試試。”
開頭兩局裴源不出意外的輸的那叫一個慘,可兩局過後裴源便找到了五子棋的訣竅,圍棋上面沈佳禾還能贏個一招半式,這五子棋上,沈佳禾反倒贏不了裴源了。
流觴和白英兩人在旁邊看的起勁,沈佳禾輸的無聊,便將棋盤讓出來給他們:“你們倆玩吧,我們出去走走。”
白英忙拒絕道:“奴婢怎麼能玩這個,奴婢還要伺候皇后娘娘呢。”
沈佳禾看了看白英,又看著裴源笑道:“瞧見了嗎?我以前最怕白英做事不穩妥,曾經跟著我後面咋咋呼呼的小姑娘,這進宮還沒多久呢,就養成了這樣呆板老成的性子。”
“你不喜歡?”裴源有些吃不準沈佳禾話裡的意思。
白英也惶恐的看著沈佳禾,流觴站在一旁插了一句:“白英姐姐就是不如以前活潑了,我有時看著白英姐姐,就像是看見宮裡的嬤嬤一般,連表情都是如出一轍。”
沈佳禾笑著看向白英,將她按在棋盤一頭坐下:“進了宮想要跟王府裡一樣是不可能了,但是在我這裡你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的,好好和流觴一起玩吧,我和皇上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佳禾去找雪球,見它剛吃了飯一身的經歷,使勁的跳起來扒著鸚鵡的鳥籠,鸚鵡也不怕,還反過來去啄雪球的爪子,沈佳禾看得好笑,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裴源站在一旁鬆了口氣,他生怕沈佳禾在這宮裡住的也不習慣,那樣即便是站在了人生的最高處,那又如何呢?
裴源取了披肩給沈佳禾穿好:“不是說要出去走走?我們去後花園裡。”
已經是深秋了,後花園的楓葉紅了一大片,像是一大片晚霞落在院子裡頭,遠處的太陽正要下山,剛好給那一層紅色鍍了一層金光,美不勝收。
沈佳禾彎腰已經不那麼方便了,便讓裴源給她撿了一些落在地上的楓葉,放在掌心裡挑揀了幾片,準備帶回去做成書籤。
走了沒一會還沒盡興,裴源便抱著沈佳禾要回去:“天氣涼了,還是回屋裡的好。”
流觴和白英兩人還在裡面玩,見兩人回來白英忙去幫著沈佳禾將外面的披風脫下來,沈佳禾笑著問她:“可贏了幾局啊?”
流觴站在後面得意道:“我都讓了她好多了,白英姐姐也贏不了我!”
裴源遣兩人出去:“行了,將棋盤帶出去玩吧,朕要陪著你們皇后休息一會。”
沈佳禾躺在床上,快要落盡的桂子飄著最後一絲香氣伴著她進入夢裡,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沈嘉……沈嘉……”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人叫,她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抬眼去看見四周均是縹緲的白霧,她向前伸出手想要撥開眼前的遮擋:“誰在叫我!”
前面有了人影,是個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姑娘,沈佳禾只覺得渾身冰冷,努力睜大眼睛再往前靠近了幾步,只見那個人影已經逐漸清晰,轉過臉來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姑娘,不過身上穿的是一件火紅的嫁衣,她朝自己伸出手面露悲慼:“我死了,可你卻活著,鳩佔鵲巢……鳩佔鵲巢!”
“不是……不是……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沈佳禾想要跟她解釋著,可對方卻一句也聽不下去,甚至臉上還漸漸落下淚來。
裴源看著睡夢中的沈佳禾忽然揮舞著雙臂,嘴裡還在胡亂說著什麼,忙伸手輕輕拍著沈佳禾的臉:“佳禾,佳禾你醒醒,佳禾……”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裴源著急的臉,而沈佳禾臉上的驚懼還沒有消散,裴源輕輕拍著她的背:“做噩夢了?”
噩夢,可又不像是噩夢,她居然夢見了原主想要要回自己的身體,沈佳禾平復了好一會跟裴源道:“我今日不知為何,總是會被夢魘纏身,而且還是……還是有關死去的沈佳禾,我……我有些害怕。”
若是曾經她不介意將身體還給對方,可現在她有裴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別怕,我讓御醫來給你看看。”雖說沈佳禾的情況的確是匪夷所思,可讓裴源相信鬼神之說也是不可能的。
將御醫請過來給沈佳禾診脈之後,對方也只是說:“皇后娘娘這種情況只是懷孕所致,孕婦容易多思多想,這些都是正常的,皇后娘娘自己放寬心即可。”
御醫被送走,沈佳禾卻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她穿越過來這麼久都沒發生這種情況,為何現在回發生,想了半天,沈佳禾喚了流觴近前吩咐道:“去找周乾,讓他儘快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