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未經通報直接將周乾帶進了沈佳禾的宮殿,在細細瞭解過沈佳禾的情況後問道:“你確定不是普通的夢境?”
沈佳禾回憶著夢裡的情景,仍舊覺得冷汗涔涔:“前幾次本宮也覺得是意外,可後來覺得實在是不像了,她似乎對本宮現在的生活很不滿意,想要突破本宮的身體來完成自己的心願。”
周乾皺起眉,沈佳禾這種靈魂穿越的情況本就少見,又碰上這樣一種情況的確是更加難辦:“若說正常情況下,原主應當已經投胎了才是,能夠憑藉毅力存在你的神識裡,怕是還有未了的心願。”
沈佳禾苦笑一聲:“本宮這種情況已然不是正常情況了,你有什麼辦法嗎?本宮倒不是一直想著鳩佔鵲巢,可現在本宮畢竟還懷著孩子,若是……”
周乾擺手道:“皇后娘娘先彆著急,這事還需登上兩天,我會出宮去幫娘娘想辦法,兩天以後一定會給娘娘帶回來好訊息的。”算一算路程,兩天跑個來回應該沒有關係。
裴源下旨請了施向媛和陸玖芝進宮陪著沈佳禾,白日裡三個女人說說笑笑打發時間,晚上沈佳禾儘量讓自己放鬆,不要去想關於那些夢境的事情。
可效果並不好,她還是每晚都會被拖進那個飄著薄霧的環境裡,遠遠的聽著原主喊著自己曾經的名字:“沈嘉,沈嘉……”
是了,她是沈嘉,不是沈佳禾,她應該將這具身體還給原主才是,往往這樣不受控制的往更密集的薄霧裡走去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再猛然驚醒過來。
她額上冷汗將髮絲都打溼了,裴源一面拿著帕子給她擦汗,一面心焦的問道:“又做夢了?”
沈佳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緊緊的攥著裴源的手指,彷彿一鬆手,眼前的一切都會消失一般,過了許久才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裴源道:“我會不會堅持不到孩子出生了?”
“說什麼胡話呢!周乾馬上就會回來了,熬過這兩日就好了。”裴源將人摟在懷裡輕聲安慰著。
“白英,白英,”裴源朝外面喊道,等白英進來後繼續吩咐道,“去找大總管,讓他帶著安神香去給太醫辨認一下,能否給皇后娘娘用,能用的話趕緊給皇后用上。”
白英匆匆出門,裴源又出去將雪球給沈佳禾抱了過來:“晚上我和小傢伙陪著你一起睡,若是安神香不能用,我讓太醫再給你調一份。”
所幸這種安神香的成分對於孕婦來說無礙,白英給屋裡點上後也不敢離的太遠,就在外殿守著。
沈佳禾靠在裴源的懷裡,雪球就睡在她的枕邊,一條尾巴繞呀繞的在她的脖子放著,倒是難得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周乾這會剛剛快馬加鞭回了自己的家,不是自己和夫人做生意的小院,而是自己父親周得道的府邸。
因為被師傅說六根不淨這事,後來跟父親大吵了一架,這才跑出來謀生,自己許久沒回來也不知道父親現在如何了。
他站在門外敲了半天的門,才有一個小童慢騰騰的挪過來:“哪位?”
“你們少爺,快給我開門!”
那小童貌似在們那邊愣了一會,也沒開門,只說了一句:“你容我進去稟告一下。”
周乾大聲喊著:“我是你們少爺,我回自己家還需要稟告什麼!”
可那小童已經跑得遠了,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麼。
周乾在外面又吹了半天冷風后,那小童才小跑著回來,氣喘吁吁的隔著門跟周乾道:“我們老爺說了,他沒有兒子,您要是想騙吃騙喝就去別的地方吧。”
“嘿,你是不是新來的,你告訴老爺子我是有要事需要找他,趕緊給我傳話去!”周乾氣急敗壞的站在門外喊道,怕那小童不信,又掏了自己的祖傳玉佩從門縫裡塞進去,“這可是周家祖傳的玉佩,我能是騙吃騙喝的人嘛?趕緊給少爺我開門!”
小童仍是磨磨唧唧的,周乾塞進來的玉佩他也不願伸手去接:“老爺都說過了,不要被你的話給騙了,你這什麼勞什子玉佩,我是不看的。”
周乾還要發火的時候終於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哎呦,是不是少爺回來了?怎麼著還沒進來?”
是周家老管家的聲音,只聽他在門那邊和剛才那個小童拉拉扯扯半天,門終於開了,周乾趔趄了一下,等站穩之後才急忙問道:“周伯,父親他在哪呢?我真是又要緊的事情找他。”
“在書房裡,少爺你趕快去吧!”
小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周家的少爺啊。”
周得道看著面前的周乾,臉色十分不好看:“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您老先別管我死不死吧,兒子今天回來真是求您救人的。”周乾也不敢跟父親再犟嘴,趕忙將沈佳禾的事情說了,“兒子看過了,她本是已死之人的魂魄,可偏偏又是紫微星的命格。如今夜夜夢魘和原身有了牽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又損傷。”
這種情況少見,周得道一時也有了興趣,仔細聽完後便用周乾帶回來的生辰八字給沈佳禾算了一卦:“你這生辰八字乃是原身的,她人是死了,可魂魄不齊地府不收,就晃盪在黃泉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