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大多體熱,沈佳禾也不例外,她出來時穿的也多,這會走了這麼多的路,可不就熱出汗了:“是有點,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有些難受。”
說著就要脫外面的外衫,裴源急忙攔了下來:“這會就脫了外裳,豈不是要受涼,宮裡的澡池已經建好,正好你還沒用過,去試試。”
澡池就在宮殿後面,又一座迂迴的長廊連線著,走在裡面倒是也不覺得冷,等進了澡池裡面後,就更是暖和如初夏了。
裡面水汽氤氳,沈佳禾看著偌大的澡池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泡了那麼久的浴桶,如今終於能享受一下北方的澡堂子了。
可她懷著身孕,裴源倒是不敢讓她在裡面泡的時間過長,掐著時間點就將人給抱了出來,更是親自給她穿好衣服,這才送回臥室。
第二日一早就下了秋雨,一陣秋雨一陣涼,沈佳禾閒來無事在殿裡窩了好幾天都沒有出門。
裴源將登基以來的事務處理的差不多之後,總算是在一個下午抽出了半天時間回到宮殿裡陪著沈佳禾,可外面下著雨,兩人也不好出去散步,沈佳禾便吩咐白英擺了棋盤,兩人在殿內切磋了起來。
主子在屋內下棋,白英便帶著宮人去外面守著,這會看見流觴撐了傘匆匆走過來,忙讓小宮女去取了帕子來,自己給他擦乾身上的水跡:“有要事要稟告嗎?下著雨還過來。”
流觴伸頭看了看裡面:“皇上也在裡面?那我就不進去打擾了,索性也不是什麼大事,前段時間皇后娘娘讓我們盯著九鸞宮的貞貞,剛剛聽宮人說她請了御醫過去,我便想著來跟皇后娘娘說一聲。”
白英點了點頭:“許是她生病了,如今宮裡到處都有我們的人,也不怕她鬧什麼,你身上衣服溼了,快去換一件吧。”
貞貞是真的病了,昨晚夜裡的窗戶沒關,夜風夾著雨絲這麼吹了一夜,她一早起來就覺得頭重腳輕的,伸手一摸額頭,更是燙的厲害。
吃飯也沒胃口,走兩步就覺得渾身乏力,難受的不行,只好又躺回床上,吩咐伺候自己的小宮女去跟太后說一聲,自己不能過了病氣給太后。
御醫來看過之後也只說是受涼了:“貞貞姑娘這兩日不可再受涼,也不可吹冷風,好生休養,喝兩劑藥就沒事了。”
等御醫一走,貞貞就抬手擰了一把身邊伺候的小宮女一把:“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見不得我好,伺候的這麼不盡心,連窗戶都不知道給我關上,是不是看我沒了依仗,就想要騎到我的頭上來撒野?”
兩個小宮女都跪了下來:“奴婢不敢,貞貞姑娘錯怪奴婢了,昨晚您睡覺前,我們是關了的,像是後半夜風有些大,這才吹開的。何況我們……”
“吹開了你們不會再關上,是不是又去那偷懶去了?”貞貞又掐了另外一個姑娘一把,恨恨道,“還敢跟我狡辯,倘若你們伺候的是皇后娘娘。你們還敢這麼不盡心嗎?”
兩個丫鬟哭哭啼啼的退了下去,去太后那裡傳話的小丫鬟這會才剛回來,看見後不免驚訝:“兩位姐姐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丫鬟將裡面的事情說了一遍:“若不是背後有太后照拂,現在已經被關在行宮裡了,那裡還有她在這耀武揚威的份,真是過分。”
“昨晚根本不是我們姐妹兩值班,可竟是一點辯解的機會不給人,又是打又是掐的,我們以前伺候宮裡的嬪妃時,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說著還恨恨的看了眼貞貞的住處。
“算了算了,”先前回來的宮女安慰道,“她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要是實在是伺候的不耐煩,不如就去求求皇后娘娘,讓她將你們調個宮殿做事,聽說現在的皇后娘娘可是仁善了。”
說起來皇后娘娘,那宮女又響起一事:“聽說皇后娘娘的孃家哥哥,就是朝中的兩個沈大人明日就要成親,能夠跟著皇后娘娘出宮的宮人都能得到賞賜呢,也不知那個宮人會有這麼好的命。”
沈家喜事臨近,坊間一時間都在議論紛紛,畢竟兩個兒子同時娶親,這種雙喜臨門的事情可還是頭一回見呢。
何況娶得又是將軍府和陸家的女兒,明日裡這娶親的排場怕是熱鬧的厲害,不知會不會超過皇后當年嫁給顯王爺的派頭,關於此事都在議論紛。
沈榮華倒是不關心外面都在想些什麼,他看著手裡的兩張紙,看了半天才抬頭去看沈母:“這事我們倆可是說好了,等他們婚後要辦這事,你可不能哭鼻子。”
沈母挖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行了,你快去吧。”
沈榮華將兩個兒子叫來了自己跟前跟他們交代道:“明日都聽司儀的,切不可莽撞,晚上都要早點睡,明日都要早起。”
“孩兒省的。”
沈榮華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從懷裡將那兩張薄紙拿了出來遞給面前的兩人:“這事為父和你們母親在外給你們購置的兩處宅子,等到你們成了親,回門過後便都搬出去自力更生吧,如今為父已不是一朝宰相,你們也不需要為父的庇護了。”
“父親這是做什麼,如今正是我們該對你們二老盡孝,您怎麼還將我們往外趕呢?”沈佳玦將房契又推了過去。
沈佳琛自然也不會接受:“我們不會跟父母親分開,會好好伺候你們二老的,這樣的話以後就不必再說了。”